个时辰的事吧……”
关东山的眼睛亮了起来,一拍大腿道:“对啊!咱们要是弄到了《国色天香赋》的手稿,再转卖给宜王……”
“那价儿,还不是任你随便开么?”
关东山眯着眼笑了半天,却突又把脸一皱,宛如菊花般的萎缩了:“可是,怎么才能弄到《国色天香赋》的手稿呢?”
薛采反问道:“你觉得呢?”
关东山想了想,沉吟道:“要说能跟那位姬贵嫔扯得上点儿关系的,恐怕咱们之中也只有姜大人了。他的妹子马上就要封后了,若是开口管姬贵嫔要,姬贵嫔一定不敢不给……”
薛采对此不置可否。
“好,那小的就先去找姜大人试试。”关东山说着,匆匆地去了。
到了姜孝成那里,自然是拍着胸脯一百个没问题,不过呢,话题一转,姜孝成开始感慨京官难做,在天子眼皮底下捞点儿油水如何如何难,可不比这边天高皇帝远的想怎么样就怎么样,连区区字画一天都能卖出三十七万两的天价,真是有钱啊有钱……如此自怨自艾了一番后,关东山会意地塞了个红包过去,笑道:“一切就有劳姜大人了。”
姜孝成掂了掂红包的重量,又开始诉说姬贵嫔是如何如何的眼中无人,向来不与外界接触,若非自己妹妹身份特殊,恐怕还差使不动,只不过要妹妹放下身份管一个妃子讨东西,真是难为了她如何如何。
关东山连忙又塞了一个红包过去:“姜大人如果能帮小人这个忙,事成之后,另有厚谢。”
姜孝成这才起身,背着手在屋子里转了几圈,很严肃地伸出了三根手指:“一口价,三百万两。”
吓得关东山扑通一下坐到了地上:“啥?三、三、三百万两?”后半句话没出口,但在心里已经骂上了:你抢啊!
姜孝成悠悠然地坐下,跷着二郎腿,边喝茶边道:“关大人嫌贵,我也能理解。三百万两,都够买几千亩良田,盖一片屋子,雇一堆下人,过上衣食无忧的土财主生涯了。不过呢,大人你也说过,待价而沽,什么东西都要卖给识货的人才矜贵。
现在有宜王要买那《国色天香赋》,我大可以自己去宫里求了卖给他,干吗非要让你夹在其中赚一票呢?”
关东山双目圆瞪,刚要说话。姜孝成又道:“不过嘛,有钱大家赚,也不能全把财路给堵死了对吧?这样吧,我再让两成,一日价,二百四十万两。大人也不要觉得自己亏了,先去打听打听宜王的底价是多少,再看看这二百四十万两,是值还是不值得。退一万步说,朝廷拨的款就要下来了,等银子送到了,该怎么买米,买多少米,还不是关大人你一句话的事情?呵呵呵呵……”
关东山一边恭恭敬敬地退出客舍,一边在心里头把姜孝成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个遍。想到这么大笔钱要拱手让人,心里头就一千一万个不舍,可要他放弃这么大块肥肉,又不甘心。没办法,只好派人去赫奕那儿打听了一下底价,再去找薛采时,激动得话都快说不出来了:“薛公子!我的财神爷啊……”
眼看他又要往薛采腿上扑,薛采连忙一个闪避躲了开去,皱眉道:“有话好好说,少来这套恶心人!”
关东山讪笑几声,收了手道:“薛公子,好消息啊,天大的好消息啊!”
薛采连眼皮也没抬一下,懒洋洋道:“姜大人答应帮你弄《国色天香赋》了?”
“那倒不是,不过也是早晚的事情。是这样的,小人刚才派了个人去探赫奕的口风,不曾想赫奕他,居然肯出五百万两买那《国色天香赋》!五百万两啊!薛公子,你说他是不是疯了?”
薛采幽幽一笑:“心里头有了执念,就陷入了魔障呗。一样东西渴望久了,自然也就稀罕了。”
“哦?宜王他就那么想要《国色天香赋》?”
薛采将手中的书一放,勾了勾手指。关东山乖乖地凑上前。
“我且问你,赫奕今年几岁了?”
“他和燕王一样,今年都是二十三岁呀。”
“那么他成亲了没有呢?”
“这个……没听说啊。”
“他有没有妃子呢?”
“这个……也没听说啊……”
“他身为宜国的皇帝,竟然这么大把年纪了还没大婚,你可知是为什么?”
“那个……有暗疾?”
薛采对着他的额头弹了一记,啐道:“这种话也是可以乱说的?我给你提个醒——拜倒在《国色天香赋》裙下的,可不止咱们皇帝一人啊……”
关东山恍然大悟:“噢!哦哦哦哦!原来如此!”
“明白了?”
“明白了明白了!想不到,宜王他还是个痴情种啊……”关东山说到这里,倒是替赫奕可怜了,“做皇帝的也没想像中好啊,也有得不到的东西啊,真难为宜王他苦苦相思了这么多年,这么说起来还是咱们皇上命好,一个姬忽,一个曦禾,都被他娶进宫了。听说最近要册封的那位姜皇后,也是一等一的大美人……”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