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只有更多的尴尬。
他住在外面,找工作却又屡屡碰壁,后来大概也猜到了一点原因——夏繁似乎对自己十分不友好。
当时的情况之下,避其锋芒是荀觅最好的选择。
后来他开始转而在网上兼职,勉强能填饱肚子而已,所以他很珍惜得到的每一个工作机会,这次车祸,也正是因为终于通过了复试之后,第一天赶去上班的途中发生的事故。
可结果呢?抢救失败……就连自己的尸体都在自己不知道的情况下,要被亲生父亲捐赠给他最珍爱的养子。
感情和感情碰撞,他失败的一塌糊涂。
眼泪不知不觉中再一次溢满眼眶,模模糊糊之间荀觅好像听到了一声刺耳的急刹车,以及不远方人群的惊呼声。
寻觅抬头看去,医院门口被一群黑衣服的保镖分开了一条路,而在中间冷着脸往医院走的人是……
大哥?
荀觅从医院座椅上站起来,往那边走了两步,眼泪顺着他的动作滑下来,视线也清晰了不少。然而他好不容易追上莫诀,就在再一次踏入医院大门的时候,只觉得眼前一黑,人就彻底没了意识。
*
“嘶……”荀觅是被一阵头痛欲裂的感觉唤醒的,脑子疼的好像下一秒就要爆炸了一样,而且身体酸软,丁点力气都没有,身上也都是黏黏腻腻的,甚至还有汗水顺着自己的脊背往下流,十分的不舒服。
等他的意识回笼,睁开眼睛看到了眼前一切熟悉的景象的时候,荀觅的脸上终于有了表情——他几乎是愕然的摸了摸自己的身体。
完好无损。
左手手臂上还有一个白色的小牙印,是他小时候和大哥闹着玩的时候,大哥没收住力道不小心给他咬破留下来的。
他这是……
上一世死前的记忆再一次回笼,刚被遗忘过去的头痛再一次席卷重来,荀觅手抵着额头以坐姿埋在了被子上,才发现现在已经是冬天了。
他现在身上穿着冬天的棉睡衣,可室内却很暖和……房间的装饰和摆设也都不像是夏家能够承担得起的。
眼前这熟悉却又陌生的一切,让荀觅心中生出了一个不可置信的猜想。
突然,房门被从外面打开,荀觅扭头看过去,因为头痛的缘故眼睛还有些迷蒙。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带着手表的手,骨节分明,十分修长。那个手表荀觅认得,是自己花了十五年压岁钱才给莫诀买到的一款限量表……好贵。他想。
莫诀带着医生从外面进来,看着荀觅这幅样子皱起了眉毛——荀觅一开始是坐在床上的,后来因为头疼的缘故把脑袋埋到了腿里,这会儿门开了,他姿势没变,头却扭过去了。
“起来坐好。”莫诀先是冲他说,看着荀觅虽然懵圈,但是身体下意识的开始行动之后才扭头,对着身后的人说,“李医生,进来吧。”
门外的李卫军拿着医药箱进来,看到他的脸的那一刻,荀觅的动作顿了一下,却也没说什么,乖乖的穿上了自己的棉拖。
他现在还有很多东西不确定,贸然生气……
荀觅瞅了一眼旁边的莫诀,心想,不理智也绝对没理由。
“又是发烧吧?呦,三十九度三……”李医生拿电子温度计测了一下,说道,“又烧高了,大少,我建议还是打针吧,吃药慢,二少这还有支气管炎,已经有点咳嗽了,拖下去不好。”
闻言莫诀摸了摸他的额头,接过温度计看了一眼说,“好。”
随后还没等荀觅反应,莫诀就已经长腿一迈,脱鞋跨到了床上。
莫诀三下五除二的扒下了荀觅的裤子,让自己的半个屁股蛋儿对准了李卫军。一系列的动作简直称得上是行云流水。
烧的脑子都有点糊涂的荀觅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就已经趴在了莫诀的腿上,整个人都被他给控制住了。
荀觅:????
已经准备好了针剂的李卫军看到这一幕也笑了,“二少还这么怕打针呢?”
荀觅已经臊的连脸都红了,刚打算说话才发觉嗓子又干又哑十分难受,于是挣扎了一下,却不想耳边马上传来了清脆的一声——
‘啪!’
“别动。”莫诀皱眉,另外一条腿压到了荀觅挣动的小腿,双手固定着他的上半身说,“就打一小针,几秒就完了。”
荀觅:“……”他忍!
忍辱负重的打完了针后,荀觅双眼无神的龟缩在床上装死,也想起来到底是因为个怎么回事儿了——他小时候怕打针,提起来就哭,怎么哄都不管用。
这破毛病一直到十九岁都没变,后来因为荀家老爷子心脏病又加白血病,荀家上下都去医院检查了一通,荀觅才算是一夜长大,不再哭着喊着在打针的时候叫闹了。
那依着现在这时间和情况推算……他现在,应该是就在自己的卧室里,而今天正好是他生日的冬至日,今年,他应该刚满十八。
每年生日的时候他都会发烧,而且很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