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马,看着门前迎过来的两个侍卫点了点头,随后目光越过二人,看向站在门前的那个身影:“怎么…”
凤朝阳话未说完便愣在了原地,她似乎有些不信的瞪大眼睛,待将门前的人看得清楚无误,凤朝阳几步跑上前:“道长!”
谁能想到她寻得千辛万苦的人,此刻就出现在府门前,凤朝阳连忙将道士引入平南王府。
昭阳居内,凤朝阳屏退了一众仆人,包括担心了她两日的子衿海棠。
道士望着昏迷在榻的萧景尧眯了眯眼,随后接过凤朝阳递来的两生镜,待看到两生镜的一面破碎后,道士捋了捋胡须,低声呢喃道:“怪不得。”
道士瞧着面前的凤朝阳:“看来你已知道上一世的缘由了?”
“是。”凤朝阳点头,她看着道士了然的神态问道:“有什么办法可以救他吗?”
道士闻言盯着凤朝阳看了一会,捋着胡须:“办法不是没有,只是代价极大。”
“是什么办法?”
“天道轮回,阴阳平衡,以命换命。”
凤朝阳听着道士的话,只觉得熟悉无比。
“两生镜,平系着你们二人的阴阳,如今死镜破碎,你只有同他前世那般,才能唤醒他。”道士说着从破旧的口袋中拿出一个火折子。
和她在梦境中看见的道士递给萧景尧的那支一模一样。
凤朝阳定定的望着火折子,伸手想要接过。
道士却相回收了手:“在这之前,你要想好,你可真的爱他?”
凤朝阳望着道士,似乎对他的问题有些不解。
“你对他的感情,是他救你重生的感激,还是他对你诸多帮助的依赖,或是你自己心中也不甚清明?”
凤朝阳听着道士的话,沉默了。当她那晚知道萧景尧以命换命救了她时,她满腔的思绪,若说不感激那是假的。而以往的日子里,她一次次的意外都是萧景尧出手相救,他势力庞大的天一阁毫无保留的供她使用,若说没有依赖,也是不可能的。
但是她敢确认,她爱他,在他离开京城赶赴南疆时的日日夜夜的思念,在收到随风送来的他亲笔信时候的欣喜兴奋,在与他失联日子里的煎熬与担忧,在得知他身受重伤昏迷不醒的那一刻……
凤朝阳知道,她的心再也伪装不下去了。她嫁给他无关报恩,无关婚约,唯有情义。
“我爱他。”
凤朝阳攥紧手中的火折子,耳边道士留下的话仍在盘旋:“火折子只能开启一次,你要想好,若有犹豫,让火苗熄灭了,他便再也醒不过来了。”
道士的身影早已消失在平南王府外的长街上,夜幕降临,万家灯火,辛酸笑闹。
小福子在外敲门:“夫人,奴才来给侯爷换寝衣。”
“进来吧。”凤朝阳收好火折子,说道。
小福子端着衣服走了进来,然后候在一旁,像以往那样等凤朝阳出去后再动作,凤朝阳看着躺在床榻的萧景尧,勾了勾唇:“我来换吧。”
小福子闻言明显一愣,他连忙将衣服放在一旁,然后低着头退了出去。
凤朝阳的手指抚上寝衣,细腻的布料,简单的裁剪,倒极符合萧景尧那挑剔的眼光。凤朝阳坐在床榻的一侧,伸手一颗颗解开萧景尧的衣扣,他撕裂的伤口在慢慢的愈合,凤朝阳取了药膏,细心的涂抹,然后小心翼翼的替他换了寝衣。
室内仍燃着新婚时的红烛,新婚的红烛一般要燃七天七夜,如今红烛刚刚燃了一半,烛泪顺着烛身躺下,在烛盘内漫延。凤朝阳走到烛灯前,拿起剪刀剪断了长长的灯芯,烛火恍惚了一下,燃的更明亮了。
凤朝阳走到衣橱前,这几日,子衿和海棠将她的衣服都收拾出来,与萧景尧的衣物同挂在衣橱内,她五颜六色的衣服与他或紫色或黑色的衣服交织着。衣橱内透着一股馨香,是玲珑阁内的味道,玲珑阁内常年挂着她喜欢的香囊,子衿细心,到了昭阳居,记挂着萧景尧病中不知对这香敏不敏感,便悄悄地挂在了衣橱中。
凤朝阳从衣橱底部,翻出一个小黑匣子,走到妆奁前,铜镜将她的身影清晰的倒映出来。匣子内装着萧景尧身在南疆时她们来往的信和她绣给他的束带。他以为将东西退回来,她就会乖乖听他的话解除婚约吗?
凤朝阳将所有的信从头到尾、一字不落的看了一遍,他很珍惜来往的信件向来只‘谈情说爱’,而她只是敷衍几句便与他聊战事和京中的时局。现在想想,他何尝不知道京中的情形,天一阁那么大的情报组织,哪里还需她说些什么,想着他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