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投降!”方安举手大喊。
李青团嘿笑一声,却不停顿,继续抓向方安。
“住手!我跳洞了!”方安走到洞口作势欲跳。
李青团只是不理,不信他真敢跳。
谁料一阵内吸气流卷至,方安抱起王雍容就跳了下去。
“我——”李青团冲到洞口,却来不及抓住他的衣衫片缕,就这么徒然伸着手,犹如被甩的痴心儿,一时不敢置信!
“洞里有洞!”伤瘸了腿的瓦利阿靠过来解释道。
李青团这才松口气,朝里面喊:“方公子!跟我回城吧,外面的世界太危险。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啊!”
“哦,谢谢!”方安颇有礼貌地回复。
李青团差点没吐出口血来,强忍着说:“你要怎样啊?”
“你要怎样才对。”方安反问。
李青团沉默,知道敷衍不过,于是直接明说:“把伯劳的功法给我——回城后我可以给你留份副本。”
“你说的什么,我听不懂啊!”方安装傻充楞,“不如你进来谈?”
“这样就没意思了,方公子。”李青团略感烦躁,“做人要实诚。”
“那实诚的你告诉我,你对我的鸟做了什么?”方安问。从阿弥带回青鸟后,那小家伙一直在他口袋里昏睡,几次摔滚都担心把它压扁喽。
“一点小禁制而已。”李青团说。
“什么禁制?”
“水城迷梦。它在回忆过去而已,回忆完梦就醒了。”李青团解释道。
“醒不过来呢!”方安料想没那么简单。
“嘿嘿,你出来我告诉你。”李青团筹码在手,轻易不予。
“那我去竹城找醒魂药了!”方安听得王雍容在耳边嘀咕数声后,冲外面喊道。
李青团闻言,脸色顿时阴沉下来,醒魂药确实能解他的禁制。
“你要什么条件尽管开!”李青团干脆服软。
“三个条件!”
“说!”
“一,紫水晶给我。”
“可以!”李青团一口答应,紫水晶是为了进石心冢,既然方安已传进那里又出来,此物自然用处不大。
“二,杀了瓦利阿和管事王逄!”
洞外瓦利阿和王逄闻言大惊,急速退开。
“他们跑了,我会帮你追杀的。”李青团说。
“那你为什么要干扰我的感知!”方安感知洞外受阻,想起那夜黑衣人也破了他感知术,知道水城有克制之法。
“确实跑了。”待二人跑远,李青团这才放开神识阻断。
“好吧,你进洞来拿。”
李青团不禁犹疑,这洞他也不敢随便进,忽的脑中闪过一道灵光,脱口大骂:“娘的,你要传送!”
“哈哈哈哈,聪明。”方安大笑。
随后无论李青团怎么喊叫,都不见洞里回答,显然已传送出去。
李青团跺足不已,看着洞外被他坑死的群众,这回想撒网搜索也是不能了。
自作孽啊。
他望向南方,如今只能寄希望于水像那边了。再看看肩头小家伙,叹口气,过去把伤残未死的人全部补上一刀,随后一个个抛入洞去。
毁尸灭迹是做坏人的基本素养。
接着,李青团判断了下之前两人逃窜的方向,王逄他认识,留着还有些用处,也可以控制住;瓦利阿——先追上去看吧!
……
“咱老百姓,今个儿真高兴!”旷野里方。
月明星稀,清风——没有清风,寒风如割,但不影响兴致。方安正唱着,忽然停住,缓缓转头垂眼去看自己的左手。
左手下意识捏了捏,冰凉滑腻,柔若无骨。
从鼻孔洞口就被他牵着手的王雍容始终没有挣脱,此时才红着脸使力抽出手来,快步先行。
方安愣住眨巴两下眼,自语道:“难得糊涂,难得糊涂啊!”
“往哪走?”方安小跑着赶上去问。
王雍容不答,只顾埋头疾走。
“累不累啊!”方安抱怨道,“你睡过了,我好困!”
王雍容闻言,想起黎明时在他背上睡了一会,脸上便又红了一分,说:“那找个地方休息吧,明天要过天石阵了。”
他们不敢住公用的宿营地或已探明的山洞,只得挑一处雪坡掘个雪洞凑合一宿。
关于挖一个洞还是两个洞,方安强烈表示一个洞暖和。倒不是他有什么歪念头,而是第一次住雪洞,生怕突然有什么雪地妖兽把自己叼走,有个阶位高手自然安心不少。
王雍容竟没反对,让他在里面先睡,自去周围布了圈简易警戒法阵。
回来时,见方安睡得熟了,王雍容便也靠在洞口沉沉睡去。
但愿,会有个好梦。
……
昨夜客星侵帝座,且容伸脚加君腹。
王雍容率先从警惕中醒来,略昂头看向洞外,只见雪坡映射着朝阳,一片白茫茫,是个好天气。缩回雪洞,不由吐舌,原来她入睡时横在洞口里侧,醒来时却打了个横,一条腿蜷着,另一只脚却正正踩在方安的肚子上。
看看方安从入睡到现在始终未曾稍有移动的安静睡像,对比下自己狂野的睡姿,王雍容不由脸红了红,在晨光下,恰似个娇嫩的苹果儿。
王雍容心中既羞且恼,腿上一用力就蹬了他一脚。
“啊,谁踹我!”方安瞬时醒来,毫无半睡半醒的中间状态,不知惺忪为何物。
王雍容默默收回脚,转过头去,说:“可能你肚子饿瘪了,感觉像被踹了。”
方安低头看着腹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