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联系上苗菁,去了冬稚在的盛城找她。他没念大学,那时候正在创业,自己经商,干脆就在盛城住下。
有的时候他会去她学校找她,闲了约着吃吃饭,聊聊天,但大多数时候,冬稚都在忙着兼职,没有那么多空闲。
慢慢他会去冬稚兼职的地方,还帮她解过几次围。
温岑和冬稚“在一起”的那天,是她告诉他,自己即将去曼哈顿留学的日子。正好,和他打算表白的时间撞在了一起。
冬稚先告诉他留学的消息,他措不及防,于是当事先安排好的店员上来送礼物唱歌的时候,他们面面相觑,同时陷入尴尬境地。
温岑说,那晚他和冬稚在车上聊了很久,他跟冬稚说:“你好好去留学吧,这是好机会。”
然后又正式地跟她表白。
他没有要冬稚回复,也不需要什么约定,他说我的感情是我的事,我不想你有负担,这天之前原本是有那么一点期望会被接受,但现在,认真地重复一遍,只是不想让自己留遗憾。
陈就记得清楚,那天温岑说话的时候,指尖缓慢敲着桌子,告诉他:“我当时还是有点难受的,所以开玩笑说要不然就接受一下,在我送她回去之前,就当我们在一起了,等下了车就算我们分手,这样好歹我没那么丢人……我知道她觉得抱歉,其实没必要,她把我的玩笑话当真,说好的时候,我还愣了一下。”
他们所谓的在一起的这“一天”,仅仅就只是送她回家的那一路上。
陈就盯着车窗发呆,想起温岑的问话:“下车告别的时候她突然哭了,跟我说谢谢。你知道她谢我什么吗?我知道。她谢我温柔又善解人意,没有强求为难她,也为难我自己。”
不记得当时有没有回答,和温岑的整个对话,好像都是温岑说得比较多。
温岑对他说:“有的时候我倒挺希望和你位置互换。不管进或者退,她心里都会因为你有所波澜,不像我,进一步她只觉得尴尬,退一步,她也不会遗憾。”
“你明不明白?”温岑问,“你真的不明白吗?”
最后是温岑买的单,高中那个懒散男孩穿上西装,如今也变得器宇轩昂。
他站着端起酒杯,喝了最后一口酒,放下酒杯的刹那,说:“如果她喜欢我,今天我不会在这里。”
……
大桥过完,车窗外景色变得绚烂,霓虹灯将黑夜点缀得五彩斑斓。
“假如明天是最后一天,你最遗憾什么?”
秦承宇差点以为自己听错,“……啊?”确定刚才听到的声音是来自陈就,他顿了一下,“最遗憾……我可能,嗯……没有多陪我爸妈,事业做得还不够好……”
“哦对,还有上次刮花我新车的孙子没找到!”秦承宇一拍大腿,恨恨骂道,“太他妈气人了……”骂完,转头把问题抛回去,“你呢?”
“我不知道。”陈就说。
“你不知道你还问我……”秦承宇絮絮叨叨开始吐槽。
陈就发着呆。
想重来,甚至彻底抹去的事情太多了,每一件都是扎在心上的针尖。
冬稚是其中之一。
他不知道有多深有多重,唯独可以确定这种感觉是真的,真真切切,绵长不断,一直未曾停止过。
假如明天是最后一天,不知道她会不会也觉得遗憾。
他们不再是肩并肩的冬稚和陈就,而是各走各路的陈教授和d。
……
巡演是冬稚的巡演,但演出不是一个人的事,集合了整个团队的努力。冬稚正为第三场做准备,主办方突然联系她,说需要安排她配合一些活动。
“意思是采访吗?”
“不不,虽然也会问您一些问题,但是跟采访不太一样。”
和主办方派来负责的人面对面谈,冬稚问:“有什么不一样?我想知道具体的内容,您不说,我也不好答应。”
负责人道:“是这样。我们联系了一家电视台,到时候派人进后台,算是做一个演出之外的花絮记录。”“花絮?类似纪录片的形式?”
“对,但是没有那么严肃,会稍微轻松,然后自然一点。”
冬稚觉得这个没问题,“可以啊。”
“就是,到时候跟电视台摄像来的,可能会有几个艺人……”
“艺人?”冬稚蹙眉。
“不多不多,两三个,都是些年轻的演员。”负责人忙道,“电视台来拍的几天,他们会一起来后台,您只需要稍微互动一下,其实跟采访差不多。”
冬稚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