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腕就反问:“颜未染,有没有良心啊?我刚刚把你从sè_láng口中救下来,你现在就说不关我的事了?”
颜未染低头看看他紧握自己的手,慢慢地缩回手:“卫少,你今天给我惹了多大的麻烦你知道吗?我还要在他这个圈子里寻找投资方,现在姓辜的要是在外放个风,所有投资人都不会再和我接触了!”
“他们不投就不投呗,你现在做化妆师不是也挺好的。”卫泽希固执地拉着她的手,不让她甩开,“你倒是跟我说说,你就这么如饥似渴要做自己品牌啊?”
“对,我一定要创建这个品牌,我一定要让我和老师的心血诞生,壮大,成为每个女性都梦寐以求的东西!”颜未染坚定地说完,见卫泽希露出不以为然的神情,便狠狠甩开他的手,大步走下了台阶,投入了雨中。
卫泽希赶紧追了上去。细雨蒙蒙,夹杂着夜风略有凉意,他几步追上颜未染,见她低头走着,眼睛都有点睁不开了,赶紧抬手遮在她额前,问:“你去哪里?我的车在后面,走吧,我送你回去。”
颜未染没有理他,抬手拨开他放在面前替自己挡雨的手,站在路边招手拦车。
卫泽希将她的手拉下,说:“别拦了,晚高峰拦不到车的。宾利不坐你坐出租车,什么出息啊你!”
颜未染站在雨中看着面前一辆辆飞驰而过的车怔了许久,才慢慢转头看他,问:“你是我谁?”
“我是你……合伙人呀!”卫泽希这个弯转的,差点没咬住舌头,“既然你这么想要,那咱就一起搞个品牌玩玩吧,我给你在郊区租个两百平够了吗?”
“不够。”颜未染冷冷地说,“国家不予核准厂房在800平米以下的新建化妆品牌。”
“是吗?那看来还不能随便搞搞了?”卫泽希皱眉,面带烦恼,“所以我认为,还是做微商好了,捞一把就走……”
“卫少,我不是玩的。”颜未染在路灯下转过身看向他。灯光透过朦胧细雨笼罩在她的身上,她头发湿得贴在额前,面上的妆容也有些花了。但她的神色慎重,眼神清冽,让他想到了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那固执倔强的,不顾一切的神情。
“我要做一个品牌,就要竭尽全力去做。哪怕用尽我一生,哪怕豁出我的命,我也要把它做出来。我的品牌要叫思染,这是我的老师张思昭,和我,颜未染的品牌。”
平生第一次,卫泽希喉口有些发紧。他下意识地抬手扯了扯自己领口的纽扣,喉口有些干涩:“那是啊,你挺认真的。”
其实以他的个性,很想插科打诨问“为什么不叫思颜或昭染”之类,但现在看着坐在自己面前认真严肃的颜未染,他不自觉地收好了自己那乱横的脚,正襟危坐起来——
就像他当年的家教老师,一个哈佛毕业的老教授。每次他嬉皮笑脸的时候,教授一眼扫过来,他就会魂飞魄散,因为接下来他就会拿出曼昆那本可怕的《经济学原理》,要求他背上十页了。
卫泽希觉得,自己到现在还背不出经济学十大原理,肯定是因为那个老师的原因。
就像他现在的大部分烦恼,都是因为颜未染对他不够温柔——肯定是的。
而坐在他面前的颜未染,目光仿佛望着很远很远的另一边。她提起了她的老师时,脸上终于出现了温柔而又悲切的表情。
“前年冬天,我的老师去世了。我给张羽曼打电话,告诉她老师的下葬时间,但后来送她最后一程的,终究……只有我。”
颜未染的声音轻轻的,哽咽了片刻。她忽然想起来,那日跟她一起送老师走的,还有另一个人。
当时她将脸埋在那人的怀中,任由墓园的工人将一锹锹的土盖在老师的棺木上。哭肿的眼睛早已干涸,她放纵自己的虚弱,倚靠在他身上好一会儿,才说:“我一定要知道是谁害了老师,我要让她也死得这么惨!”
“我知道你的心意,可意气用事又有何用?警察局自会调查,我们只能等待结论出来,让凶手受到应有的惩罚。”
他的声音冷静和缓,可那时候的她却不懂,只有已窥知了一切内幕的人,才会那么平淡地安慰别人。
直到墓碑树好,颜未染抚摸着墓碑上老师的照片,原本已经干掉的眼泪又再次涌了上来。她声音嘶哑哽咽:“老师死得太惨了……这么多年来,她抚养我长大,把全部化妆的本事都教给我……可如今她去世了,我却没办法替她好好化上妆,更没办法送她回归故土……”
而他叹了口气,说:“老师整张脸都被腐蚀了,你就算再努力,又有什么办法替她化妆呢?”
是的,老师这一生,为无数人描画出最美丽的样子,可她自己,却带着最惨不忍睹的面容离开这个世界。
时至今日,颜未染仿佛还能看到弥留时面目肿胀脓血溃烂的老师。她在临死前痛苦呻吟,紧紧掐着颜未染的手来缓解痛苦。指甲深深嵌入肌肉,颜未染的手上被划出无数道血痕,可她只是跪在老师的病床前痛哭,握着老师的手一动不动,仿佛未曾感觉到疼痛。
她握着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