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想扑进随遇安怀里好好哭一通。
天知道,以前她不把身子难以有孕这件事放在心上,但在嫁与随遇安后,她心里有多害怕、忐忑,她害怕太后皇后会怪罪她,害怕朝臣会议论纷纷,害怕随遇安心里会有压力。
但是现在,她终于彻底放下这些顾虑和担忧了。
她捂住嘴,滚烫的泪珠立即如断了线的珍珠一样滚落下来。
大师笑吟吟地看着他们,过了会,捋捋胡须,不忘叮嘱道:“虽说经过调养的身子应当能再生育诞嗣,但你身子到底比常人弱一些,应当多注意谨慎,即便想要再添子嗣,也要中间多调养两年,且不可贪多。”
段新钰被说的红了脸。
大师说完,就继续笑吟吟不吭声了,刚刚他一把脉就知道她体内有寒气,对身体很多方面都会造成不好的影响,但顾及她的身份地位,想来最关心的就是子嗣问题。
女子生育本就对身子有很大损伤,她这副身体就更要多注意了。
脸皮红红地送走大师,目送他离开后,段新钰立即转身,迫不及待抱住相益彰,开心不已,“随遇安,我们能再次孕育孩子了。”
相益彰笑着摸了摸她脸蛋,想了想,道:“其实我并不想要很多个孩子,照顾不来,对你身子也不好,我们可以再添个女孩,像你一样的女孩,就足够了。”
段新钰笑笑,心里却道,怎么也要再来个皇子,不然怎么堵住后宫和前朝的悠悠众口,至于小公主,她自然也喜欢。
如果将来能得幸再孕育一胎,是龙凤胎就好了,这样子小皇子,小公主都有了。
东宫寻大师过去的消息,太后和皇后不日就知道了。
皇后顾忌太子不是她亲生的,怕她关心太过,引起太子心中不满,因此只是问身边的嬷嬷,确定那边没发生什么事,就放下了心。
太后就没这个顾忌了,她不能直接追问大师,便干脆将太子叫了过来。
“听闻昨日.你将大师请去了东宫,可是你或者太子妃身子不好?”
其实太后心里笃定应该是太子妃,要是太子本人有事,完全可以直接找大师看病,不必再特意请到东宫。
请大师过去的时候,相益彰就料想到了这一幕,他心里转过提前准备好的说法,恭敬回道:“太子妃与孙儿成亲半年有余,却一直未有身孕,她心里担心,怕有些御医诊治不出来的隐疾,遂就叫大师过来看看。”
不能随便找个借口唐突过去,而怀孕这种事,的确足够让太子妃着急,太后听到也不会怪罪。
果然,听到这件事,太后立即坐直了身子,追问道:“可有什么事?”
她虽然很喜欢圆圆,但有时候难免觉得宫里还是太过冷清,要是再添个孩子就好了,太子和太子妃成亲的时候,她就很开心,还畅想着过不了多久就能抱曾孙曾孙女了。
相益彰沉稳回答:“大师说没什么事,太子妃只是因生育圆圆时受了苦,身体有些受寒,调养段时间就好了。”
不能将红豆不易有孕这件事交代出来,不然便是皇祖母再慈悲,也难免会对她产生一丝不满,若只说她身体有些寒气,过段时间就能调养好,太后就放心了。
更何况他特意强调是生育圆圆时受了苦,联想到红豆生产时,不管是他还是皇族人都没守在身边,这才叫她受了苦,太后心里不自觉就会对她产生一丝怜爱。
果然,太后脸上的焦急放下,随即,浮现出一抹宽慰和心疼来,“这样最好,太子妃受苦了,你要多体谅她。”
再想到圆圆被她养得很好,她可算是整个皇族的大功臣,内心不由更加慰藉,“哀家这里有几支上好的山参,你一会都带回去,给太子妃好好补补身子。”
相益彰立即笑道:“太子妃得皇祖母如此怜爱,孙儿都要羡慕了。”
太后哈哈大笑,“你个猴孙,哀家这里的好东西,将来还不都是你和太子妃的。”
“孙儿不敢贪图,孙儿还想着等寻到奇珍异宝,定要全部进献给您,好让您多怜爱孙儿一些。”
“哈哈哈。”
…………
慈宁宫内,笑声滚滚,宫人许久没见太后这般开颜了,不由一个个抿着小嘴,笑得小脸蛋直发光。
大概八.九日之后,陛下终于大好了。
这样的大好事情,原本应该办场宴会庆祝一下,但不知为何,陛下与太后都没主动提起,好似完全不在意似的,有一次皇后倒是笑着随口提起,但立即被陛下不动声色地转移了话题。
如此一来,众人自然知道了陛下的心思,也就没人再不长眼主动提起这件事了。
眼看着陛下的身体好似完全好了,大师也就没了留下来的意思。
这夜,整个□□安静祥和恍如平时,但仔细瞧去,又好似多了一分静谧,连夜晚虫儿低鸣的声音都几乎听不见,唯有陛下的寝宫亮如白昼,殿门紧闭,外头有重兵把守,偶有太监宫女路过这里,都不自觉敛住了呼吸。
安静的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