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继续捉迷藏?”
楚暮眼睛湛亮,看向谢庭月。
谢庭月直接翻了个白眼。
小情趣是不假,但没谁家夫妻天天玩捉迷藏,还一玩就不撒手,是想让别人觉得他们两个是智障么?
关键时刻,还是读过的书有用。
谢庭月突然想到一件事,眼睛一转,笑了:“有了!冬哥你来!”
冬哥向来听话,人又机灵,听完唆了口牙,拍胸口:“少爷您就放心吧,这事交给我!”
谢庭月叫冬哥干什么去了呢?
他让冬哥敲门推销。
整个酒肆,甭管几楼,只要是房间就进,没人的,当然好好看一眼检查一遍会不会藏人,有人的也不怕,摆起笑脸推销自己家的新货。
这位爷谈事呢?小的敬爷一杯!瞧着几位都是有排唱的爷们儿,知不知道蓝盈布?不不,小人重点不是蓝盈布,而是咱家铺子出的新货——香粉!
又细又香,上脸滑腻,不浮粉不晕妆,气味还久久不散,甭管你家中有夫人母亲姐妹还是小妾,保准儿喜欢!不信您闻闻这味儿——怎么样,香不香!
上门推销。这样的事遇到多了会觉得烦,但头一回,人们会觉得新鲜,又是没事闲在酒肆里吃酒聊天的,难免会多问两句。
冬哥机灵嘴巧,模样长的也不差,不会惹人厌烦,就算真有那脾气坏的,不过吃几句骂,房间里动静看明白就行。
这差事,冬哥完成的相当好。
再一次,楚暮对谢庭月刮目相看。
夫人的小脑瓜里,到底还藏着什么了不得的东西,回回让他如此惊喜!
谢庭月却没多少自得,他更担心前面的路,也不知道这一回能不能顺利,沈三娘和戚萤飞是不是在这里?
结果好消息传回没多久,就是坏消息了。
冬哥回话,他看到了青芳。
青芳是谢家的人,今年二十七,远远不到妈妈们的年纪,但她早早自梳表明了心意,一心一意伺候继母林氏,是林氏心腹。
她会出现在这里,绝非自己想法,一定是在替林氏办事。
冬哥就是想到这一点,才很紧张。两位少爷与林氏的仇几乎摆在明面上,林氏被罚禁足还不消停,一定有事!
谢庭月听完也沉吟:“她来这里……做什么?”
林氏要谋什么?在这酒肆里
冬哥:“我看到她在见一个人,姓阎,好像是个江浙来的富商,看其摆场,是个厉害的。”
楚暮修长指尖点在桌面:“江浙富商,姓阎——阎宏?”
说着话,他看了身后下人一眼。
冬哥接了谢庭月命令行动,当然不会是一个人,楚暮也有人在后面跟着,出了事还可相帮。有些人冬哥不熟,楚暮的人却知道,眼下见主子看过来,轻轻点了点头。
就是他。
楚暮低眉:“以现今林氏现状看,不是谋个功让岳父放了她的禁足,就是女儿婚事——”
“还有向我报仇,出口气,”谢庭月眉梢微抬,语气讽刺,“或者一石数鸟,一块把所有事都办了。”
楚暮:“阎宏是个商人,她也愿意?”
士农工商,商排最末,地位可想而知,以林氏的心气,会做这样选择?
谢庭月嗤笑:“我那好继母可不一般,比起虚名,她更愿意要实实在在的东西。”
只要利益足够,谢庭月并不怀疑她会把女儿嫁给商人,但上辈子谢茹的丈夫不是商人,是个官。
所以——
谢庭月眼睛微眯,这手段,怕是冲他来的。
他现在不就是在商界玩?林氏是想找个厉害的,给他下绊子使手段?
“人已经走了么?”
“还在,”冬哥回话,“就在二楼甲字三号间。”
谢庭月想了想,起身:“你继续办事,我去看看。”
楚暮跟着他:“一起去。”
担心动静太大,下人们都离得远,把风的把风,提防的地方,连秦平都被楚暮挥的落后一大步,只和谢庭月二人慢慢走向甲字三号间——准备偷听。
事情本来很顺利,谢庭月已经听到了青芳的声音,可不知道碰到了哪里,或许不是他,是楚暮碰到了哪里,墙面突然裂开一道缝,二人齐齐摔了进去!
“主子——”
秦平自然不会允许主子遇险,紧跟着一个急蹿,也进入了缝隙。
这明显是机关,内隐暗室,就是来的快,去的也快,外面众下人根本反应不及冲过来,人已经消失。
然而这还不是最坏的,最坏的是,谢庭月和楚暮明明看到秦平跟着冲进来了,眼前视线一暗,已经没了他的人,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
人当然是不会凭空消失的,谢庭月和楚暮同时怀疑,这密道必然设计复杂,不只一个通行方向!
眼下没时间想太多别的,只能先顾着自己,谢庭月紧紧握住楚暮的手,坐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