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楼上突然传来噼里啪啦的声响,似乎是有什么东西打翻了。
柳淑芬连忙跑上楼, 发现林茂秋真的已经醒了, 此时正眉头紧皱疲惫的半坐在床上。
床头柜上的保温杯摔在了地上,水泼了一地。
“老林!老林你没事?”柳淑芬赶紧跑过去。
“你死哪儿去了!”林茂秋听到声音睁开眼,双眼布满红血丝,他的眼神阴戾凶狠,那表情比楼下的藏獒看着还吓人。
柳淑芬瑟缩了一下膀子, “刚才有个人说是湘尘子道长的徒弟,我去看看。”
“又是徒弟!”林茂秋眼神一变, 正好看到落后一步上来的杨绵绵和蔡宏安。
林茂秋的脸一下就黑了。
这么一个两个的什么意思,拿他钱的时候拿的倒是爽快, 做事的时候就喊徒弟来。
年轻人懂个屁!
特别是想到杨棉棉昨天对他那样无礼, 林茂秋的气就不打一出来, 连带着将蔡宏安也恨上了。
“好重的阴气!”蔡宏安进了房, 神情一变。他虽然说看不到阴魂, 但是这间房里的气场明显与别处不一样, 他还是能感受到的。
蔡宏安立马抽出一张驱邪符, 反手就贴在门框上。
他现在还没有湘尘子那样的本事,能随随便便就做到让符纸无火自燃,所以只能将符纸贴在门框上。
这样的效果自然没有前者那么好,只能起到个震慑的作用。
脸色蜡黄的女人已经没有在屋里了,对方不人不鬼,杨绵绵也感受不到她在哪。
见两个鬼孩在林茂秋肩头瑟瑟发抖,杨绵绵看了眼贴在门框上的符纸,佯装好奇道:“这是你自己画的么?”
蔡宏安不好意思的挠挠头:“确实是我制的,不过都是些最初级的驱邪符。”
他没说的是,因为湘尘子除了最初教了他一些驱邪化煞制符术后就没再认真教他其它的本事,所以他没事的时候只能反复练习制符,这也算他唯一拿得出手的本事了。
杨绵绵有些惊讶,她能感受到这符纸上面蕴含的驱邪罡气,虽没有她用积分换来的效果好,倒也不错了。
之前听郁广平说过,这制符术看起来简单,做起来却不易。蔡宏安拿出来的这些驱邪符和当初郁广平在宋家祖宅用的那些都差不多了。应该不止是最低级的符纸这么普通?
“你这符画得挺好的啊。”杨绵绵赞了一声。
就是可惜这画符的人太傻了些,啥情况都不知道也敢来驱鬼,这和助纣为虐有什么分别?
杨绵绵说着,趁蔡宏安没注意,手指在符纸的边缘轻弹了下,一道精锐阳气迸射而出,符纸上的驱邪罡气一下就被击碎了。
房里气氛一松,两个鬼孩明显好了许多,他们对走近的蔡宏安咧了咧獠牙,只是后者根本就看不到他们。
蔡宏安走近林茂秋,一脸凝重道:“这位先生,我观你印堂发黑,额头低陷,赤线浮于鼻梁之上,比乃业障缠身,大凶之兆!”
这说辞怎么跟天桥上的假瞎子说的那一套一模一样?柳淑芬狐疑的打量着蔡宏安,问道:“那怎么办?”
“可以先喝一杯驱邪符水暂保平安。”蔡宏安说着,目光落在了地上的保温杯上,他捡起杯子发现里面还有小半没有撒出来,心头一喜,道:“你等着,马上就好。”
蔡宏安说完便从随身背着的布包里掏出一张驱邪符来,接着,掏了掏又从里面摸出一个打火机。
那种一块钱两个,印着美女头像的劣质塑料打火机。
“啪”打火机冒出一串幽蓝的火苗,蔡宏安捏着符纸的一角用打火机点燃。
捏着符纸的那只手,小拇指不自觉的微微翘起,摆了个兰花指的造型,那场面莫名的有些搞笑。
“好了,快喝了。”符纸很快烧完,蔡宏安把符灰抖进保温杯里,晃了晃,将其拿给了林茂秋。压根没注意到,看到他全套流程做下来,林茂秋的脸色早就黑如锅底。
杨绵绵抱着睡着的娃娃倚着门框,笑道:“帅哥,你这也是跟你师傅学的?”
“师傅虽没这么教过,不过你放心,效果是一样的。”蔡宏安红着脸解释道。
湘尘子哪里会用打火机点符纸?但他现在还聚不起内火,所以才想出了这么个笨办法。
杨绵绵忍不住想笑。这愣头青也太实诚了,连骗子都知道用个磷火什么的装一下,身为道士本道,蔡宏安这也太拉低整个行业的逼格了。
这下不用杨绵绵刻意捣乱,林茂秋都是不会喝那杯符水的了。
贴在门框上的驱邪符失了效果,林茂秋肩头上的鬼孩又活跃了起来,他们双双伸出青白的鬼手攀住林茂秋的脖子。
林茂秋本来一晚没睡好,头晕脑胀,现在又觉得呼吸不畅,头脑更加混沌。
他心头烦闷,一把拍开了蔡宏安递上来的杯子,大吼一声:“什么鬼东西!回去告诉湘尘子,叫他来收拾他搞出来的烂摊子!收了老子的钱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