彦只能跟在她身后,亦步亦趋。
街上还有人指责:“这个女生太霸道了吧。”
“可是男生好宠她哦。”
郁梨脾气软,一贯不会和路人争论,反倒是小夏彦冷冷地看了她们一眼,眼神像是在说她们“多管闲事”。
“……”
她们气呼呼地走了。
郁梨将草莓味的那个放到他手里,让他拿着,自己独自吃了一杯巧克力味的。等她吃完,草莓味的那杯已经化了一半。她自然地从他手里接过来,见他皱着眉,仿佛不赞同她吃两杯。
她舀了一勺,说了声“啊”,他微张了下口,猝不及防地被喂了一勺冰淇淋。
已经半融化了,没有最开始那么冰,口感也不太好。
但甜甜的,比椰子汁甜。他想。
“不想吃了。”郁梨把冰淇淋塞回到他手上。
他低头望了眼,“……不惩罚了吗?”
“这也是惩罚。”
女生的个子不高,头顶也只到他的肩膀,看上去小巧可爱,她指尖沾了点冰淇淋化了的水,便吮了下,小孩子似的。说她八岁也是可以的。
小夏彦突然小声嘟哝:“不想把你让给“他”了。”
又是哪个他?
郁梨已经习惯了小孩子的童言童语,没有当一回事。
她很满足地看他吃她最爱的草莓冰淇淋,虽然和同龄人相处起来有点困难,但她教小孩子一点问题都没有,还是很厉害的。
*
每次受到了鼓励,郁梨都会想表现的更好一点,一个小孩子的童年最喜欢去的地方是哪里,她想到了游乐场,于是她问小夏彦:“你想去游乐场吗?”
他嗤之以鼻,“我又不是小孩子。”
郁梨:“……”
好事好事,她安慰自己,他在她面前越来越放得开了。
“那你想玩什么?”因为不是周末时间,她向老师开了假条才出来,现在回去,今天的运动会项目大约也快结束了,还不如在外面玩一会儿。
他刚想说什么,忽然想到了一个地方。
*
阎英敞腿坐在观众席上,摆弄着手机。击剑比赛在上午就结束了,同班的女生在他耳边叽叽喳喳地说话,夸他有多厉害,他笑着随口敷衍了两句,让她们去支持其他的运动员,随后面无表情地低下了头。
见他在玩手机,女生们也不好意思在旁边徘徊不去,大多都散开了,还有一两个留着。
“咦,这是我们学校的冰球馆吗?”
“不是吧,比学校里的大多了,夏彦怎么去校外了。”
“比起来,夏彦会发朋友圈不是更稀奇?!”
阎英记得夏彦小时候学过一两年冰上曲棍球,因为夏叔叔喜欢这项运动,后来他放弃了,他问他为什么。他记得那时候夏彦回答:
“算了,没意思。”
这句没意思,可能别人不懂,但他一下子就明白了。
没有人看,没有人在意,哪怕全场的人都在为你的胜利欢呼,你也找不到一个可以回应的视线,只能茫然地扫过全场,然后平淡的收回来。
女同学开玩笑:“这几张照片拍的是好看,不过还是阎英你击剑的样子比较帅啦。”
阎英没回答,气氛少见的冷了,女同学的面色有些尴尬,等了等,终于讪讪地离开。
他的拇指在其中一张照片上作了停留。
这是一个离的很近的镜头,在夏彦微微转过侧脸的时候定格,有汗珠从额发间滚落,让他整张脸都生动了起来,表情仍旧是冷峻的,只有嘴角微微勾起显露出他的好心情。
他的眼神聚焦在一个点上,仿佛穿越镜头,对面有人在看着他。
这样的视角和眼神,显然不是随意找了一个路人给他拍的照片,他也不会做这样的事。给拍照片的人,阎英转瞬间想到了郁梨。
连续几天不平常的情绪波动让他心浮气躁。
这算什么,独占欲吗?
他费劲千辛万苦把人教出来,还没倾囊相授,允许她毕业,一夜之间,天就变了,不用他管,她就能得到她梦寐以求的人的青睐。这种感觉像养的小鸟脑子一热冲出了鸟巢,他还怕它掉下来,在下面张手接,她扑棱扑棱翅膀,已经成功在窗口着陆,对屋子里的人啾啾叫唤了,头都不回。
算了。
阎英将手机揣回口袋,有些好笑,他计较这个干什么,反正她目标达成,他也不必再为自己当时被她激将,一时头脑发热亲了她而懊悔。
包袱卸了,他管这只鸟飞到哪里去,会不会被冻死。
直视前方看了一会儿比赛,阎英再一次将手机拿出来,在那条下面回复:哈哈拍的不错。
脸上却一点笑的影子都没有。
*
郁梨不知道小夏彦把照片发到了朋友圈,她在进入学生会以后就加上了夏彦的微信,不过她看朋友圈的频率,和夏彦发朋友圈的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