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隋灵归反应过来自己竟然在畏惧一个后辈的眼神时,顿时感到了无比的羞耻。
隋灵归怒视姬月,充斥着杀气。
“隋族长若是不信,大可一试,不过,我怕族长没了命。”
姬月冷笑,将狂傲二字演绎得淋漓尽致。
她乃通天境强者,区区后辈竟敢大言不惭说她会没了命。
隋灵归是愤怒的,让她更加绝望的时,此刻应该为了青莲族长的颜面给这小子一点儿教训,偏生不敢出手,灵魂都在颤动。
兴许,在她潜意识的深处,已经相信了姬月的话,若是出手,真的会没命的。
隋灵归为了颜面,还在硬撑:“血魔,你是个聪慧的女人,你知道该怎么做,立誓吧。”
轻歌依偎在姬月身旁,慵懒地垂着眸,轻蔑地看了眼隋灵归。
“够了!”
东陵鳕从平地跃上城墙,“隋族长,回族吧。”
“王上,这件事,不容马虎。”
隋灵归道。
东陵鳕右手掌心摊开,王的冠冕出现在东陵鳕的手上,东陵鳕猛地把王冠砸在地上,怒视隋灵归:“隋族长,我问你,我是傀儡,还是青莲王?
若族长事事以自己为先,认为我的想法可笑不上台面,既然如此,那这个青莲王我不当也罢。
隋族长,你若喜欢,你自称青莲王岂不是更好,何必在期待我实力的同时,又践踏我的尊严。
我是个王吗?
我是你的奴吧。”
东陵鳕凄凉一笑,沿着城墙而走,几起几落消失在世间。
“七族老,帝师,快,快去追王上!”
隋灵归慌了。
七族老和摄政王一同朝着东陵鳕的方向掠去,东陵鳕一路狂奔,只愿消失在所有人的眼里。
没人找得到他,哪怕是七族老和摄政王。
半日过去,七族老和摄政王都已回来,俱是摇头。
隋灵归腿一软险些摔倒:“王上怎可耍孩子脾性!”
“你从未了解过他,你又有资格去评判她?”
轻歌冷笑:“你以为你是大爱,兼济天下人,其实你的做法才是自私透顶。”
轻歌冷声道。
姬月拍了拍轻歌的肩,给了墨邪一个眼神后便沿着东陵鳕消失的方向追去。
轻歌指尖微凉,东陵鳕若想藏起来,旁人是找不到的,姬月能够找到吗?
轻歌稳住了慌乱的心,墨邪悄然间来到她的身旁,姬月和东陵鳕都已不在,能保护她的人只有墨邪。
“青莲王可不是寻常人能当的,他只是太压抑了。”
墨邪道。
轻歌与之对视一眼,会心一笑。
轻歌呼出一口气,缓步走向城墙,隋灵归抱着头蹲在角落里,慌到手都在发颤。
她并非冷血不在乎东陵鳕的感受,只是过于愚昧自私罢了。
轻歌犹豫少顷,还是决定在隋灵归的身旁蹲下,墨邪、老祖宗都是着急地看过去,夜蔚即便一身修为被废,也摆出蛰伏的姿势,忌惮地看着隋灵归。
摄政王面上的深渊里,藏着诡谲难测的算计,漆黑之下,一双阴鸷的眸细细观望着轻歌。
“你何不相信他一回?”
轻歌问道。
隋灵归看向轻歌的瞬间,出手扼其喉,将轻歌抵在墙壁上。
墨邪震怒,正欲冲向隋灵归时,轻歌淡漠地看着墨邪,墨邪脚步顿住,蓦地沉默。
隋灵归卯足了劲恨不得立刻将轻歌掐死:“妖女,该死!”
轻歌面无表情,眼神冷漠如冰,轻睨隋灵归。
“你不怕死?”
隋灵归稍稍松了手,“你是在质疑我身为青莲族长的能力?”
“若你有着足够的能力,而今的青莲,何至于一直衰败,在没有青莲王的那段日子,你虽然和帝师在把持着青莲,但不可否认的是,青莲一直在衰败,的确还是千族之王,却是早已没了万年之前的辉煌。
隋族长,你是否有这个能力,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轻歌冷笑道。
隋灵归伸出了另一只手,两只手一起掐着轻歌的咽喉:“蔑视青莲一条罪名,足以要你不得好死。”
“纵然我被千刀万剐,能改变得了你的能力吗?”
轻歌嘲弄地道。
隋灵归还在加深力道,轻歌闭上了眼:“杀了我,你活不了。”
“是吗?
那便看看,我能不能活!”
隋灵归心生杀意,陡然间,脑海里出现一双异瞳,如死神般在罪恶的炼狱凝望着她。
顿时,隋灵归松开了手,惶恐地看着轻歌。
轻歌脖颈上已有一圈红痕,轻歌淡定地揉了揉,撒上一些药粉掩盖痕迹,再消散掉药粉的味道。
小月月看到了,一定会心疼的。
“你一直在质疑青莲王,可你从来没有质疑过自己,青莲王若是庸俗软弱之流,当年三鼎大战怎能保下太平?
纵然万年过去,他却没有变过。
因为他的实力暂时没有回到巅峰,你便擅作主张,挟天子以令诸侯,最可怕的是,你从来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误。
青莲太祖有言,吾日三省吾身,太祖尚且如此,你区区族长何曾做到?
你是否愧对青莲太祖?”
这一番话,轻歌不得不说出来。
不给隋灵归一剂猛药,就算姬月找回了东陵鳕,在青莲的日子,东陵鳕始终压抑。
然而青莲一族是东陵鳕的宿命,轻歌就算有逆天的本领,也改变不了他的宿命。
“你胡说!我是太祖钦点的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