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族老哪里还有平日里的慈祥,这会儿乱了阵脚,惊慌失措,就差没有当着一众人的面张牙舞爪了。
而看见血人般的军师,三族婆婆等人亦是惊讶。
三族婆婆皱起眉头,略带不悦,这些年,大族老一直在默默地支持着她。
她也知道,临天军师这个义子,大族老非常的喜欢。
她曾对轻歌起过杀伐之心,只是终有不忍。
如今她带着魔族的命,全身心的信任这个人族女子,她却对魔族族人这般放肆。
二号身上有几处伤痕,显然是与临天军师交战过,反观临天军师,遍体鳞伤,被二号提在手中。
鲜血哗啦啦地往下流,淌落在地,凝聚为血泊,血红的颜彩,空气里流动的血腥味让人作呕。
临天城主几人不忍去看受伤的军师,别过脸去,心中甚是疑惑,五长老何至于下此狠手。
城主、魔将好歹都是与军师并肩作战多年的朋友,见其悲惨,心里都不是滋味。
“三族婆婆,你看看她像话吗,她这是要做什么,她要拿我们族人开刀吗?”
大族老怒道。
三族婆婆与大族老共事这么多年,鲜少见大族老发过脾气。
被二号拽着的军师,艰难地抬起手,似是想要朝大族老伸去,嘴唇动了动,咽喉里却发不出声音。
那是……殿内的魔人们,皆倒吸一口凉气,下意识倒退了数步,恐惧地望着轻歌。
军师被毒哑了……军师虽然无法说出话来,辨其唇形,依稀可见是‘救我’二字。
三族婆婆终于看不下去,跺了跺拐杖,怒然地望向轻歌:“五长老,你这是……?”
轻歌走至二号面前,接过了那血淋漓的军师,如丢轻物般,将军师随意地丢在大族老的足边。
“三族婆婆,我族出内奸了。”
轻歌道。
三族婆婆微愣,大族老浑身震颤,感到惊悚,惶恐如斯。
“内奸之事,我会彻查魔族上下,只是你这样对临天军师,恐有不妥。”
三族婆婆道。
轻歌嘲讽的笑了声,而后蹲在军师的身旁,右手腕部微转,掌心摇晃着一把锋利逼人的匕首。
军师惊恐万分,疯狂地用力挪动着身子往后退去。
轻歌欲下匕首时,大族老出现在军师面前,枯老的手攥住轻歌的肩膀。
大族老五指犹如枝桠一般,用足了蛮力,死死抓着轻歌的肩膀。
指甲一一深陷进轻歌的皮肉内,鲜血渗透进了墨衫。
丝丝魔力从大族老的躯体手臂里蔓延出来,蔓延至轻歌的四肢百骸。
若是寻常人族,不出瞬间,就会立马被魔力吸干鲜血,化作一具干尸。
“大族老,你这是在做什么,住手!”
三族婆婆提着拐杖而来,愤怒地甩向大族老。
大族老另一只手稳稳地接过拐杖,低声冷喝:“此女乃妖物,手段残忍,蛊惑人心,来我魔族居心叵测,该杀之!”
“她是晔儿的母亲!”
三族婆婆激动地面红耳赤。
“小魔君有此母亲,乃小魔君之孽!”
大族老道。
“住手!给我停下!”
三族婆婆呵斥。
大族老微微颔首,轻声道:“三族婆婆,你且安心,今日我非替天行道,宰此女不可。”
夜蔚的身体,不断地颤抖,眼里倒映出的残忍画面,让她的心千疮百孔,支离破碎。
素日里夜蔚一向是没有规矩的,但心内却是敬爱这个大族老。
轻歌与她没有骨肉血亲的关系,但在她心里,那是唯一的姐姐,数千年黑暗日子里唯一的光。
大族老的实力很强,强的不是本体之力,而是那险恶的魔族气息。
大族老杀心已起,手指一一往前推进,嵌进轻歌的皮肉里,他掌心之中都是轻歌肩上的血。
倒在血泊里的军师,满是鲜血的面颊,露出了狰狞可怕的笑。
在他的意识里,惹怒了大族老,让大族老出手了,这个人族女子便是必死无疑。
二号僵着身子站在一旁,眼里渐聚杀意。
二号缓缓抬起枯瘦的手,正要二号有所动作之时,久久不语的轻歌,忽而发出了一声轻笑。
“啧——”便是这一声笑,叫所有的人,停住了嘴里的话,机械般的转头,呆讷的站着。
一双双满是震惊的眼,直愣愣地盯着轻歌看。
大族老释放出全部的力量,她竟然还安然无恙?
那可是魔渊大族老的魔族气息,顷刻间能把人族碾碎为尘烟的强大之力!轻歌非但没有受伤,甚至闭上眼睛享受着汲取大族老魔族气息的时刻。
数年来,从未像现在这般舒适,好似沐浴着阳光,温暖着她身体的每一寸肌肤。
横生在腹部的魔骨,犹如新生的婴儿,努力地汲取着魔族气息。
就连邪灵筋,也得到了充实。
这一刻,轻歌感到邪灵筋和魔骨的充盈,那是从未体验过的力量。
以往的魔骨,仅仅只是异物,让她厌烦,恶心。
如今,她竟发现,吸收了大族老的魔族气息后,竟激发了隐藏在魔骨深处的力量!那是……魔君之力!魔骨旁侧,甚至有妖王气息!曾经,不知不觉中,她得到了姬月割舍掉的妖王气息。
三族婆婆惊愣:“姑娘,你……没事吗?”
大族老的手还放在轻歌的肩上,突然发现了一件恐怖的事,他释放魔族气息的行为,竟然无法停下。
他想要中断,却发现体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