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轻歌——”
南雪落眸色幽幽,低声轻喃,满身杀伐气息尽敛。
南雪落收回扇子,斜卧于长亭栏杆,手中乾坤扇遮面,掩去眉目凛冽。
雄霸天是个惜命的,脖颈处有一条细微的血线,吓得连忙拿出药箱为自己止血。南
雪落斜眸看了眼雄霸天,勾了勾唇,嘲讽冷嗤一声。
“这位兄台,你这是……”雄霸天怔愣,呆讷,不知南雪落为何不动手了,适才那杀意显然不是说着玩的。
“滚吧,再不滚,是想给你的脑袋找新家?”南雪落冷声道,雄霸天惊慌失措,脚底抹油般快速远离。走
出长亭十几步,雄霸天停下来回头望向南雪落:“兄台愿意的话,在下愿意为兄台找回小小兄台,在下是一名医师哦。”
南雪落覆脸的扇面微微下移,好看的眉头紧紧蹙起,那消失殆尽的杀意怒气卷土重来。“
你师父英明神武,怎么就收了你这么个白痴徒儿?出门在外,你也不怕败坏东帝的名声?”南雪落冷笑,目光冰冷如寒。闻
言,雄霸天愣了愣,终于明白过来,南雪落之所以不杀他,是因为师父的原因。
那一瞬,雄霸天对师父的崇拜敬佩之感,宛如黄河水滔滔不绝。“
滚!”南雪落轻启薄唇,吐出一个字。雄
霸天再不敢多留,连滚带爬离开,生怕小命就交代在这里了。远
离长亭后,雄霸天顿住,回头望向已不见轮廓的长亭,张了张嘴,却是欲言又止。长
亭。
南雪落闭眼假寐,三分慵懒,三分肆意,四分邪佞。
忽而,南雪落身后出现一蒙面人,微微颔首以示尊敬后说道:“公子,器宗闭门造车,拒见来客,已查清缘由。器宗要为神域方大人建设一座用材昂贵的狗笼,听说方大人看上的猎物是一头实力堪比神兽的恶犬。”
“恶犬?”南雪落虚眯起眼,脑海里闪现而过轻歌那张脸,忽而,南雪落清冷地笑了:“可真是瞎了他方狱的狗眼,分明是个乖巧可爱的美人儿。”
“……”
南洲主城外,轻歌戴着象征通缉令的手链,坐在山峦之上望着东洲的方向发呆。
遥远可见,硝烟四起,似能听到,那些修炼者们的悲鸣绝望。九
辞、阿娇四人站在后侧看着轻歌的背影,心情忧郁而惆怅,似是感同身受那临死挣扎般的无望惶恐,泣血哀声。轻
歌偶尔低头拨弄下金光闪闪熠熠生辉的手链,黛眉轻蹙,若有所思。
“大师姐在做什么?”九姑娘问。
“小师妹一定在为东洲感到悲哀。”风锦眼眶微红,似是想起了天地院数万弟子被屠的悲愤。
阿娇低头垂眸,微微抿紧了双唇:“大师姐一定在想,要如何才能拯救东洲于水火。”
闻言,九辞忽而也多愁善感了起来,倒是轻歌,深深叹了口气,说:“三亿金币通缉东帝,我菜值三亿吗?宗府这不是侮辱人吗?怎么也要十亿金币吧。”语气里满是愠怒懊恼,至于九辞四人听到此话则是风中凌乱,甚是错愕惊诧。
“师父!”
雄霸天狂奔而来,情绪激动,欲要拥抱轻歌,尚未靠近三步,九辞一个箭步掠来,一脚踹飞雄霸天。九
辞皱眉,满身怒气:“男女有别,你怎么就不懂呢?”雄
霸天似是习惯了,拍拍屁股起身,走向轻歌。“
脖子怎么了?”轻歌问。
“我方才遇到一个很奇怪的男子,那男子自宫了,我不过多说两句她就要杀我,我报出师父东帝的名号后,她竟放过了我。”雄霸天道。“
自宫?那男子,面貌如何?”轻歌问道。
“身穿紫衣,一双眼睛,两只耳朵,一个鼻子……”雄霸天甚是认真,娓娓道来。轻
歌的脸色愈发之黑,忽然后悔收了这么个徒儿。话
说回来,她难得收得几个徒儿,怎么一个比一个奇葩?
雷神抠门到家,势要把坑蒙拐骗修炼的炉火纯青。雄霸天看似懂事,却是个榆木脑袋,比九辞还要耿直,一心只有医术,说白了就是头脑简单四肢发达。“
我想起来了!”雄霸天道:“那人曾是修炼榜第一的王轻鸿,北洲王府的大公子!”九
辞额头落下一排黑线,上上下下打量一番雄霸天,只觉得这厮反应实在是迟钝。王
轻鸿——
紫衣——传
闻,神王喜爱紫袍,就连佩戴的剑都要渲染成紫色的。看
来南雪落还没有忘记掉神王,说来也是,执念了万年的人,纵然心灰意冷万念俱灰,又怎能说忘就忘呢?轻
歌取下手腕的空间手镯丢给了雄霸天:“小天,有一件事,你且代为师去一趟北洲。”“
去北洲?”雄霸天与众人俱是疑惑不解。
“多事之秋,战况紧急,去北洲做什么?”阿娇问道。“
自然是去北洲购买三亿粮草了。”九辞把玩着扇子,眼神充斥着讥诮。
听得此话,众人终于明白……原来如此!夜
轻歌当真想去拿三亿金币的悬赏?
他们以为只是说笑而已,没想到九辞一瞬之间就猜测到了轻歌的想法。九
姑娘等人看向九辞的眼神意味不明,果真,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如此之默契,到底是兄妹俩嘛。
至少,大师姐不正经的时候,与九辞甚是想象。“
王府会把粮卖给我们吗?”雄霸天弱弱地道,满是不自信。
“去寻王府大公子,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