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忧站在云雾之巅的九界,垂眸遥望着诸神天域的版图。
“神女殿下,你身子不大好,别受了寒。”霜眉雪发的老人走来,拿着狐裘披风盖在莫忧身上。莫
忧扑进老人怀里,“爷爷,她现在好危险。”
“孩子,一切都会好的。”老人揉了揉莫忧的脑袋,眉目慈祥,温柔的说。
莫忧闭上眼,双肩微颤。
“爷爷,我想见她。”“
不可以的,会害了她。”
“……”—
—每
年东洲的九月,都是天大的日子。
从九月初八开始的三日,便是男人们的狂欢。肌
肤如雪的少女。
糜烂.欢爱的情欲。在
此之前,轻歌离开了夜神宫,趁着夜色去往东洲的一处地方。死
亡领域一直被顾熔柞的人监视着,轻歌便只能单独行动。
而轻歌此次要去见的人便是东洲八君之一,江淮山!“
你想收拢江淮山?”凤栖慵懒的问,“你砍断了他一条臂膀,这可是深仇大恨。”
“于他来说,有着比臂膀在原地吹了许久的风才迈动颇为僵硬的双腿回身走向院内。
突地,江淮山瞳眸紧眯起,瞪视着轻歌,“夜轻歌,你真是好大的胆子,敢独自一人来闯我江某人的地盘。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来闯,今日我便要提着你的脑袋,去王府领赏!”江
淮山振臂,欲要高呼。便
见坐在石桌前喝着小酒的轻歌,放下了酒杯,笑意盈盈的望着江淮山:“江夫人的身体,撑不住了吧。”江
淮山硬是堪堪把话给憋回了咽喉,警惕的望着轻歌,“你想做什么?”轻
歌将杯盏倒满酒水,手执杯盏,起身走向江淮山,“江君一代枭雄,与我父亲夜惊风白手起家,打下江山,各自为君,一同与顾熔柞为敌,顾君,满门被斩之恨,爱妻之仇,你就不怒吗?难道你便甘心一直这样下去?任由他顾熔柞在东洲胡作非为吗!”在
轻歌的所知里,大概能分析出,江淮山与其妻两家人的死,跟顾熔柞脱不了干系。江
淮山之所以向顾熔柞马首是瞻,只怕顾熔柞以丹药控制了江淮山妻子的身体。
轻歌把手中的杯盏,递给江淮山,“江君,何不与我一起,斩了顾熔柞的脑袋?”江
淮山别过头去,“你走吧,你是夜兄之女,你比夜兄有能耐。可,再有能耐又如何,东洲的天是顾熔柞,顾熔柞能在东洲屹立不倒,不仅仅是因为他身边忠心耿耿的追随者以及他那些恩威并施的手段,更多的是因为宗府和王家的扶持。更何况他身旁还有萧日臣,你以为萧日臣是什么人,能成为王轻鸿的义父,可不是什么简单的人。”
江淮山顿了顿,道:“今日,我便当你没来过,你断我一臂,我不怪你。但我奉劝你一句,带着你父亲,远离东洲吧。”
“远离东洲?天下之大,当真有我容身之地吗?”
轻歌手下颇为用力,五指缩紧的刹那,掌中杯盏破碎为灰烬,便连酒水都被蒸发,丝丝袅袅白烟沿着指缝溢出。
“中州有洪荒、七杀、大周三大势力虎视眈眈,护我保我庇我佑我的天地院惨遭屠杀,数万天地院弟子,一夕之间全都成了坟墓里的白骨,往日繁华中州的天地院,登时就成了空城。虽不为我所杀,却是因我而起。我身怀碎锋神弓之器灵,王轻鸿与我同是弓门之人,我与他之间,不死不休。”轻
歌咬牙切齿,“洪荒紫夫人与宗府大护法的关系不清不楚,神域赐我凤羽勋章,看似荣耀实则捧杀。宗府便等着把我做错一件事把我送上通缉榜,而现在,全天下修炼者为我之敌。
天机楼放出妖女祸星的消息,我还有容身之地吗?没有!与其逃亡天涯,倒不如背水一战,倒不如拿命去拼。
何须瞻前顾后,不过便是胜者王败者寇,若我输了,我不过是滚滚历史中的一粒沙,若我赢了,天域历史全部为我谱写!”
在她说话之时,一袭红衫无风自吹。江
淮山愣住,冷却的血,好似都已热了起来。
旋即,江淮山清醒过来,绕开轻歌往前走,:“你不懂,你还小,还是年轻气盛,不知世事如敌。我妻子的身体,要靠顾熔柞给的丹药来维持,我的女儿,被顾熔柞夺走。我只要有风吹草动,顾熔柞就会杀了我的妻女。”
他也曾是个英雄。
后来,他连狗都不如。江
淮山打开石门,欲要进屋。而
轻歌听到江淮山的背影,眸子猛地一缩,怒喝:“江君!你是蠢货吗!若为姑娘,落在顾熔柞的手中会是什么遭遇你岂不是比我更清楚吗!”为什么!非是女儿!如
果是女儿的话,现在只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