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无心身旁走来一道身影,是极北女王。
极北女王循着兰无心的视线看向雪灵儿,扯了扯唇,“这个雪灵儿真是贪得无厌,血弑鼎的主意也敢打,不要命了!不过,兰长老,她可靠吗?”
“你要相信一个女人的妒火。”兰无心笑道,“若她拿不到冰棺,那便要了这雪灵儿的命吧。”
她还从未被谁这么算计过!
“蓝姑娘的情况越来越差了。”极北女王叹了口气。
兰无心心急如焚,“我已用血族秘法为她续命,但也不过是在透支生命罢了,只有夜轻歌的心脏才能救她,让医师再拖一拖,我很快就能拿到夜轻歌的心脏。还有,蓝儿善良,救人为乐,她要是知道药引是夜轻歌的心脏,定会一心求死。所以千万不要让她知道。”
“是。”
极北女王看着兰无心,欲言又止。
“你想说什么?”兰无心问。
“没什么。”
“你来血族这么久了,老祖宗说你有窥测未来的能力,可你至今为止什么都没看到,再这样下去,你也不能留在血族了,极北之地已被别人占领,你回去也潇洒不了,若是可以,就一直留在我身边吧。”
极北女王抿紧了唇,她看到了未来之景,但她不敢跟兰无心说。
她看到夜轻歌拽着兰无心,一路拖走。
她看到夜轻歌斩断了兰无心的脑袋,放在坟前祭奠。
她怎敢说?
兰无心只会说她妖言惑众,反而会要了她的命。
“兰长老,我偶尔看到过未来之景,与你有关的。”极北女王道。
她必须得展现点自己的实力,现在的她已经进了血族,若被血族赶出去,反而没有去处。
“哦?”兰无心来了兴趣,“说说看,什么样的景。”
极北女王脸不红心不跳的道:“我看到你砍断了夜轻歌的脑袋,夜轻歌跪在你脚下匍匐求饶。”
听到极北女王的话,兰无心的脸上浮现了笑意。
“赏,重重有赏。”兰无心道。
极北女王微微低下头,眼底划过一道光。
炼丹府,南湘院。
一连好几日轻歌都心绪不宁的,就连炼丹都沉不下心,头疼症也发作的频繁。
轻歌坐在院前懒洋洋的晒着太阳,她抬起手掐了掐眉心。
嵇华带着两封信走进院子,苦恼的皱起眉头,“师父说他掉进茅厕了,摔的半身不遂。”
“师父还说,师娘跟年轻的小伙子跑了,不要他了,他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了。”嵇华扶额。
他这是有了个什么样的师父……
“炼器工会也不远,师兄,你把师父接过来吧。”轻歌道。
“不行的,师父说过,他不能来炼丹府,他怕许府主克制不住自己的春心,对他做出不可描述之事,他都一大把年纪了,可不能伤风败俗。”这样的话由嵇华一本正经的来说,轻歌有些想笑。
嵇华忽然如芒在背,瘆得慌,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
嵇华看向轻歌,轻歌指了指嵇华的身后,嵇华突地朝后面看去,便见许霜风黑着脸瞪着他,嵇华吓了一大跳。
许霜风冷笑一声,抢过嵇华的一封信,而后洋洋洒洒写了一大段,将信包好,递给嵇华,“送回炼器工会,告诉金蝉子,我今晚开门等他。”
嵇华眨了眨眼睛。
“快去。”许霜风道。
嵇华立即溜了出去。
傍晚,炼器工会,师娘揪着金蝉子的耳朵,另一只手拿着信,“好你个老不死的,我就知道你跟那许霜风旧情未了,想要重新复燃,你当我死了吗?你看看你信上写的什么,说我偷汉子,跟人跑了,我一大把年纪了,你还要不要我做人?我偷谁呢?”
门外探出个小脑袋,小娃娃睁大眼睛好气的望着金蝉子夫妇,“金蝉爷爷,你们在干嘛呢。”
金蝉子讪讪的笑着,“爷爷耳朵痒,你奶奶在掏耳朵呢。”
师娘加重了力道,金蝉子疼的叫了出来,“轻……轻点掏。”
小娃娃眨了眨眼睛,而后走了出去。
师娘将桌上的擀面杖拿起来,毫不犹豫的砸向金蝉子脊背,“我问你,谁偷人了?谁偷人了?许霜风还说今晚等你,你俩羞不羞,还要来个黄昏恋不成?你们今晚是要共赴良宵吗?”
金蝉子抱头鼠窜,欲哭无泪,许霜风这一招真狠,明知他是个妻管严……
门外的小娃娃趴在门上,又伸出了一个小脑袋,“金蝉爷爷,你们又在干嘛呢?”
金蝉子呵呵笑着,“奶奶在跟爷爷抓背呢,爷爷背痒。”
小娃娃恍然大悟,转身走时若有所思,将地上的铁棍捡了起来。
他也要给父亲抓背……
一整晚,炼器工会只响起金蝉子的哀嚎声。
炼丹府,许霜风喝着茶看着书,嘴角勾起一抹笑。
几乎不用想,她就已知道了金蝉子的结局。
金蝉子怕妻子在这一带是出了名的,年轻时多看了别的姑娘一眼,被妻子拿着刀追了十条街。
许霜风想至此哈哈大笑,眼角闪着泪光。
她的丈夫,死不死,活不活……
雪灵儿走进屋内,端了几杯茶,“府主,这是我刚烫好的茶,是你最喜欢的白山茶,你看看味道如何。”
许霜风喝了口,点了点头,“灵儿就是手巧。”
雪灵儿低头,“府主,今日灵儿不懂事冲撞了你,你不要怪罪。”
“在我这里,你一直都是个懂事的孩子,小错无事,别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