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这样走了,南宫明好歹是南沂的少城主,你这样不是打他的脸吗?”走到桥上的时候,傅玉珑忍不住轻声道。
按理说,赵离做事周全,不会冲动至不考虑后果,可是今天,他的行为看上去真的是毫不顾忌后果。
“他应该习惯了吧,也不是第一次被我打脸了。”赵离说得轻描淡写,可是话听起来十分嚣张。
“习惯了?你以前和他发生过冲突?”傅玉珑来了兴趣,“你和他以前发生过什么冲突?”
赵离原本想答,突然脑中闪了一下,眯着眼低头看她:“师姐有这么多问题要我答,我若是答得好,师姐会奖赏我么?”
这一向来,傅玉珑对他的防备已经大大降低,随口道:“好啊,我问什么你答什么,答好了,我可以考虑。”
“考虑?那不等于无么?”赵离可不会随便就上了当,“那我还是不答好了。”
“你不相信我的话?”傅玉珑不开心了,“又不是什么多了不起的事,你爱说不说。”
总之是拗不过她的,赵离在心里叹了口气,终于还是答道:“其实也的确没有多了不起,南宫明为人傲慢自负,我曾到过两次南沂,他当着城主南宫适的面故意挑战我,结果都败在我手下。”
“你说我不给他面子,因为我不需要,我只用给南宫适面子就好,毕竟,南宫适才是城主。”
“说是这么说,可是南宫适总归是要老去,城主之位必然易手南宫明,他若做了南沂城主,想必不会给你好脸色。”
赵离毫不在意地道:“城主之位易手也未必会到南宫明手里,而且南沂”
他抬头望了一眼镜心湖,嘴角笑意泛起,半似玩笑地道:“富足也许是有的,但是要论战力,远不如灞城和清州,若是真的开战,南沂一日可得。”
傅玉珑抓住了他话中的要紧之处,又道:“你说南沂城易手也未必到南宫明手中,是指?”
“南沂城有四大家族,南宫,宇文,沈氏,苏氏,早年的城主之位往往是禅让,就是说城主易位的时候通常会将城主之位传给城中最受众人拥戴的一位。”
“可是二十年前,自南宫明的祖父却把城主之位直接传给了南宫适,当然南宫适也的确是有才能的,不过这样做打破了旧制,其他三大家族难免心生怨怼,我想若是南宫适还想延续这样的方式,大概难免有一场血腥的角力。”
这一场争斗,对自己的影响也不会所以,他必须要好好观察和考虑,再来决定自己应该怎么做。
想到这一点,他突然又心生厌倦,不由得把傅玉珑搂得更紧了些,怀里的这个人,在初见时,就如同他命中注定的救赎一样,只有她让他感觉到安定。
她在鹤鸣溪涧好心好意地救起了他,没有企图没有算计,纯粹得如那一涧的溪水,让他时时心生惭愧。
他曾想永远留在鬼谷,陪着她,也许日子清淡如水,又或者会经历些磨难,但难得的是心中的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