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玉珑总感觉他话里有话,在下什么套子,索性就当没听见,不理也不答。
小蛮叫伙计送了茶来,赵离连喝了好几杯,速度才放慢下来。
傅玉珑抿着唇笑,原本菜做得这么失败,应该是觉得尴尬才是,可是她就是没有尴尬的感觉,反正在他面前,更尴尬的时候也被他看到过了,所以完全没有心理压力。
“对了,那个朱煊,你什么时候认识他的?”她也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口,随口问了一句。
赵离似乎愣了一下,随即呵呵一笑道:“他吗?是和楚国第一次交战,我出战的时候偶然碰到的。那时候我并不知道他是楚国的公子煊。”
“原本是对手仇敌,你却和他相处得这么好,不怕其他人的知道,到吴王那里去编排你的不是?”傅玉珑又道。
“他是楚王的儿子里头最声名狼藉的一个,若不是母亲还得楚王宠爱,早不知道被发配到楚国哪个荒凉的地方去了。所以,他并不值得人编排,不过吴王也曾问及此事,我都一五一十跟他禀告了。”赵离不以为然地道。
傅玉珑微微偏头看他,嘴角笑意渐深:“以前大概只是个声名狼藉的纨绔,从今日起,怕是想不出风头也不行了吧?”
“师姐说得是”赵离有些无可奈何地道,“若是不出这个风头,他的差事是办不了的,若是差事办不了,就不只是出不出风头的事了。”
“可是你保得了他一时,也保不了他一世若是今日我们便走了”傅玉珑把手里的茶杯轻轻地转了转,这才又道,“他自己能撑得住吗?”
“说不准。不过师姐你也说了,保得了他一时,保不了一世,有些苦有些罪,该跑的跑不掉,他总要自己受着,吃了一回苦,以后都免得受罪。”
赵离答得很是随意,傅玉珑却并不完全相信,不过也并没有再追问下去,在她眼中,朱煊也并非恶人,所以即使赵离和朱煊之间有什么事瞒着她,也并不重要。
“那我们这一走,朱煊一个人在这里不会有问题吧?”
“现在有戍卫营的人马在这里,又有了张华这个前车之鉴,想必那些人会收敛很多。”
“况且这些官员们也有不少受张华的欺压很久了,象王清,虽然和张华同是世子的人,但也是很有才能的人,与张华在流沙河的治理上分歧不私怨积深,对治理流沙河也很支持,所以也可以一用。”
“那我们何时要出发?”傅玉珑问道。
“午后吧。”赵离道,“午后出发,我租了船,沿江而下,一日就可以到下一个地方投宿。”
“我们去哪儿?”傅玉珑道。
“去师姐想去的地方。”赵离对她微笑,“师姐之前不是说想去南沂吗?”
南沂?
“师父说,南沂是圣人牌位供奉之地,十分庄严,我从没去过。”傅玉珑一脸神往之色。“师姐可知道南沂供奉的是什么圣人?”赵离突然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