尧的裤腿,“您孙子喝汤玩呢,把我家秦老师的裤腿都打湿了,一股味诶。”
江婶脸色不太妙,抱着孙子就要走,余澜澜拦住她,“江婶,裤子咋办?”
秦司尧在后头拽她,余澜澜没理。
江婶磕磕巴巴的,“还能咋啊,让你家姑爷脱下来我给洗?再说了,羊肉汤是你家熬的,碰上了那是亲上加亲。”
“可阳仔不是第一次在我家院子丢东西了吧,您家是要培养奥运铅球手还是标枪手啊?”
江婶低声说了句不太好的方言,余澜澜还想动口,秦司尧及时制止她。
等她人走了,余澜澜愈加生气,“你就不应该拦着我,暴脾气上来了我管她什么邻里关系呢。”
秦司尧拍拍她手背,“咱有理就行,不要气。”
他越是这样,余澜澜更来气,“我们家就是太注重面子,人家才一而再再而三的蹬鼻子上脸,我看就是要吵一架才行。”
小姨在一旁插话,“吵过呀,没用的,人家不记事,气的还是你自己。”
秦司尧也点头附和。
小姨催他们,“老太太叫你们进去呢。”
秦司尧附在余澜澜耳旁道:“这才是正事。”
说完,余澜澜也跟着紧张了。
余澜澜从小跟外婆长大,她小时候非常调皮,在镇子上经常跟男孩子一起玩,爬上爬下的,每次喊回家吃饭都是一身灰,老太太嘴上说几句“再不乖就送你回爸妈那去”之类的狠话,余澜澜也没放在心里,小嘴一噘撒撒娇老太太便心软了,吃的喝的穿的用的一点都不比有爸妈疼的孩子少,甚至还更好。
老太太护她,连带着几个舅舅都疼她,别看老太太刚才还一脸严肃,这不她最爱吃的清酒饼一早就买好,现在正放在盘中等她享用呢。
有时候,余澜澜觉得自己爸妈都没有这么懂她的喜好。
想起来,眼眶略微泛红,鼻子一抽一抽的,她情绪低落时秦司尧就有感知到,他站在她身边握着她的手,暗暗用力,这股力量传递给她,余澜澜偏头冲他发动一个迷人wink,秦司尧怪不好意思的。
“咚咚咚……”
“咳咳咳……”
两人往前看去,小姨正假装咳嗽,老太太的拐杖敲得正响。
余澜澜带秦司尧上前几步,然后老动作熟悉的做起来,嘴刚噘便被叫停,老太太吓她,“不许撒娇!”
“哦。”余澜澜挠挠头,立马半蹲在老太太脚边,抱住她的腿仰头娇气的不行,“外婆,好想你哦。”
“呵,想也没见你一年回来几次。”乖乖,老太太生气了咧。
余澜澜握住外婆的手,瘦骨嶙峋,她将头靠过去,外婆抚摸她的脸道:“知道回来就好。”
“我饿了,外婆。”
“小五,去开饭。”老太太一听她说饿,立马招呼小姨去厨房,“得嘞。”小姨转身还弹她额头,“真是我家小公主!”
余澜澜得意的很,小脸蛋搁在老太太掌心,“外婆对我最好啦。”
“宝气的列,这么大的人了,厨房有刚熬好的鲜汤和卤菜,快去吃吃垫垫肚子。”
老太太这话可不能听表面意思,余澜澜乖巧应着,起身时看看秦司尧,没想他笑笑点头。
你可以?
我能行!
两人用眼神交流,还算对应主题。
等余澜澜出了客厅的门,老太太才起身说:“你跟我来。”
老式的院落其实有点像四合院的结构,不过没有金城四合院那样规整,但也有走廊和后院,总体格局挺大,要是陌生人总有点迷糊,所以秦司尧记了路。
他跟在老太太身后,见她推开一道雕花木门,“这是你的房间,行李都放进去了,牙刷毛巾也有,缺什么就跟我说。”
秦司尧也是第一次见大家长,言语倒是诚恳,道谢时发觉自己还是紧张的,就算有缺的也不能直接跟老太太说呀。
房间古色古香,他看着都喜欢。
“外婆,这里挺好。”
秦司尧跟余澜澜学的,这样喊她,老太太也没反对,转过身来指着他的裤腿和和气气道:“柜子里放了棉裤,样式难看点但保暖,浴室也有热水,收拾好再出来吃饭。”
他裤腿被隔壁熊孩子的汤浸透,老太太这样一说他心里也是一阵暖和,点头应着并没错过老太太嘴角扬起的弧度。
饭桌上,余澜澜偷笑他一身老式棉衣棉裤,像个上世纪穿过来的老学究。
秦司尧宠溺的看她并未说话,倒是老太太夹了大鸡腿到他碗里,余澜澜才囔囔,“外婆,这是我的。”
“让你吃饭不专心。”老太太还帮着他列。
秦司尧也跟着逗她,吃一口挑眉,嘚瑟的不行。
一顿饭吃得暖和又尽兴,舅舅和小姨说了很多余澜澜小时候的趣事,什么爬树捉知了、摘桑葚啥的,男孩子做的调皮捣蛋的事她一样不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