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啼春急道:“老太太最多三日便回来了,她老人家一到,奴婢便给三小姐寄信!”
拂月点点头,忽然想到什么:“啼春,我写给爹爹的信,爹爹可回了?”
啼春与推月对视一眼,俱有些颓丧:“没有。”鸣夏面容郁郁:“这三个月,递到边关十余封信,都像是石沉大海……”
拂月叹了口气,压下眼中忧色:“算了,兴许是军情紧张,来不及回也未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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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上一回怎么同他说的?”
“我……我就是扔了五个昏睡符过去,他……他似乎神志不清,半梦半醒之间,便以为自己在梦中了。”凉玉不敢看他,有些底气不足。
凤桐满眼匪夷所思:“这……真的能行吗?”
凉玉扯住他的袖子,语气软了几分:“我一个死人凭空出现,怎么说得过去?不用昏睡符,难道凤君去帮我要吗?”
凤桐闻言,利索地从袖中倒出一把昏睡符来,自嘲地笑道:“死人不能出现,罪人就能出现了?”
每一个神官都有自己的职责,疏风是现任的文官,他的职责就是起草文书,以及看管文渊阁藏书,没有合适的理由,或让他心甘情愿,别人是无法随随便便将那些藏书借出来的。
眼见凉玉毫不留情地将十几张昏睡符全拿了去,他蹙起眉:“哪里用得了这么多?”从她手中毫不客气地抽回一大半来,“若是我们离去他还不醒,事情就大了。”
凉玉抬头瞥他一眼,闷笑出声。
“笑什么?”
“以往干坏事,我若是前锋,凤君定是副将。”
事前思虑周全,规划缜密,连烂摊子都是照单全收,处理得干干净净。要不是有他,以她冒冒失失的性子,今天想去招惹这个,明天要去骚扰那个,花界早让她搅合得天翻地覆了。
凤桐笑一声:“——这昏睡符并非万能,要是被人发现,大声喊起来,以疏风仙体,多半会立即醒过来。”
她面无忧色,眼神中反而跃动着兴奋的光芒:“那文渊阁里面一个侍从也没有,冷冷清清的大殿里面,就只有疏风一个人。走走走,我们这便走。”
两尊铜兽,足有半人高,镇在桌旁,龇牙咧嘴。白烟袅袅不绝,正从那兽首中慢慢升起来,幻化成云烟的模样,消散在空中。凉玉侧眼看着。
凤桐拉了她一把,压低声音:“发什么愣?”
她盯着那铜兽,眼神中抑制不住的笑意。“凤君你瞧,像不像快被我气死的玉郎,头顶冒青烟。”
“……”凤桐看向前方,只觉得那铜兽的面部表情都更加狰狞了起来,也不知是不是错觉。忽然耳中落入极轻的脚步声,猛然将她按在桌前,压低声音:“定神,来了。”
凉玉一把昏睡符扔了过去:“对不住!”
她哆哆嗦嗦没敢睁眼,没看见疏风还直直站在原地,凤桐抖下衣袖中剩余昏睡符,落了一掌,毫不犹豫地紧跟着甩了过去。昏睡符噼里啪啦砸在他衣襟上,带过骤然风起。刚刚还站得笔直的疏风,身子一歪,咣当躺倒在地上。
凉玉望着他得动作,震惊了:“凤君你……不是你说……”
他一手掩住她的嘴:“嘘。”
双眼紧紧盯着案后,果然片刻之后,一只苍白的手颤巍巍地抚上了宽大的案台。
疏风慢慢从地上爬了起来,混混沌沌地坐在案前,头发凌乱,双眼僵直,两方人马隔着文渊阁冰凉的玄铁几案,宛如谈判。
“殿下。”他站起来,夸张地先行一礼,再抖袍坐下。
凉玉一时紧张,只觉得心怦怦直跳,一时间竟然不好意思说出口了。
“小仙等待许久,终于盼到殿下再次入梦,不知殿下还有什么心愿未了?”
他的声音愈柔和,她便愈无地自容。
“我……我……”
凤桐在她腰上拧了一把,险些让她惊叫出声,脱口而出,“我想看书!”
“啊……”疏风慢慢做了一个意外的表情,他的五官僵硬,连表情都是迟疑的,“可是小仙这里,没有话本,也没有折子戏……”
凤桐没绷住,一时笑出了声。凉玉气急败坏,一把拍在几案上,“本殿看起来,就那么不学无术吗?”
“不不……”他慢吞吞的回复,无辜又懊悔地蹙起了眉头,又迟疑地站了起来,“不知殿下想看什么书?”
“幻术方面的典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