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给人做媳妇跟给人做闺女哪能一样?他们夫妻两人可舍不得喜妹早早地去别人家吃苦。因此,便将这些求亲的都给拒了,就想着剩下的时间给喜妹好好挑选。在他们的心里面,他们家喜妹可是值得最好的人哩。
哪里想,一夕间,她的儿子倒下了。往昔想跟他们结亲的人家恨不得离他们十丈远,生怕自家儿子看中了喜妹讨了回去,以后被这不知道能不能醒来的小舅子给拖累了。
剩余的皆是些趁火打劫之辈,不是说亲的男儿自身有各种各样的缺陷,就是提一堆奇葩的要求,好像嫁给他们家是她家的荣幸一样。气的她当家的当即拿着大扫把将这些个说亲的媒婆给赶了出去。
“可不是给你家喜妹说亲么?你家喜妹长得这么水灵,人又这么能干,就该找个好夫家,一辈子吃穿不愁。”
听张媒婆说话这口气,她说亲的人家好像是家境殷实的人家。王大娘迟疑地开口:“这喜妹的婚事是要等我们当家的回来做主的,我这可做不了主。”
只是王大娘这话音刚落,她当家的就愁眉苦脸地进了屋。他乍一抬头看见张媒婆杵在他家屋里,嗓门不由地大了起来:“张媒婆啊,你上我家来做什么?”
张媒婆推起满脸的笑意,褶子似的脸上像是开了花:“这说曹操曹操就到,刚说到你呢,你就回来了。大妹子刚刚还说,你家喜妹的亲事得由你做主。”
“哦,你是给我家喜妹说亲啊,谁家呀,说来听听。”王当家的也没个避讳,嘴上大大咧咧的。
喜妹想了想决定还是先行离开,王当家的看到喜妹欲走,开口阻止道:“喜妹你留下来,这可是你自己的亲事,你也听着,自己心里也有个底。”
既然她爹都这么说了,喜妹自然又再次安安心心地坐了下来,就等着听张媒婆给她说的是哪户人家。
见着喜妹也要留下来听,张媒婆倒也不觉得坏了什么规矩。这乡下人家没那么多讲究,她给人说亲的时候,父母不避讳自家孩子的那是多了去了。这样的人家大抵都是宠爱自己的孩子的。
“我给你们说的人家呀,你们也知道。就是你们同村村尾的那个沈家公子。”
喜妹爹一个怔忡,沈家,他们小溪村哪里有什么沈家。
见着王当家的不说话,一副呆愣愣的模样,张媒婆一看就知道他并没有反应过来她说的是谁家。
她只得揣着笑脸,再说一次:“就是村尾的沈寡妇家。”
这王当家的这才反应过来她说的是谁家。当下,他脸色铁青,四下张望着想要寻到家里的扫把将这恶妇给赶出去。这十里八村的,谁不知道沈寡妇家的儿子是个傻子?
这样的人家说给他家喜妹,难不成还要他们家好脸供着不成?
王当家的气极,这在外腆着脸,说尽好话,跟人借了一天的钱,却没有借到分毫的他,再也遏制不住这满腹的怨气。这简直是欺人太甚!是不是所有人见他们家遭了难了,都恨不得上来踩上几脚。
他面色赤红,脸上青筋凸起,那恨不得吃了张媒婆的模样将屋里的众人都吓了一跳。
这当家的什么狗脾气,王家娘子知道的一清二楚。他这发起火来,可不管对面是男是女,都是要打人的。这家里已经困难重重了,可千万不能因为当家的打人而雪上加霜啊。
当下王家娘子也顾不得许多,当着众人的面,一把抱住了王大当家的腰,急急忙忙地开口道:“当家的冷静,冷静!这孩子还在面前呢,千万要忍住,不要发脾气。”
王大当家的一动怒,张媒婆就眼疾手快地退到了他家大门外。只见她一手扒着门栏,一脚跨在门槛外,眼睛滴溜溜地盯着王大当家的,一副看情形不对就要跑路的样子。
王大当家的破口大骂:“你个遭瘟的狗东西,是不是见我们家遭了难,所以故意上门来看我们家笑话,你给我滚。那沈家小傻子是个什么鬼东西,哪里配得上我们家喜妹,简直是瞎了你的狗眼,不管香的臭的都往我家扒拉,给我滚。”
王大当家的气极,不顾自家娘子的苦苦劝诫,稍一用力就挣脱了她的束缚。就这一下,他抄起门后的扫帚就向着张媒婆身上扫去。
张媒婆吓得抱头鼠窜,急急忙慌地从他们家院子里跑了出去。边跑还边破口大骂:“就你家这破落户,难不成还要给你家喜妹找上一个世家公子?真是笑掉掉别人的大牙,不过就是一家子土里刨食的泥腿子,真当自己的闺女是个香饽饽,人人都抢着要吗?啊呸,我看你家喜妹也就只配配一个落魄户。哼,有本事以后都不要找我说亲,我倒是要看看你们家喜妹最后要配个什么样的人家。”
说完这些她还不解气,一口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