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下午,地点火车站,天气37摄氏度,极度炎热。
石飞扬站在阴凉处,混在纳凉的旅客中。看着不远处,火车出站口站着的一个小姑娘。
这个小姑娘背着一个大大的灰色双肩背包,踏着一双黑色的休闲圆头皮鞋,这么热的天还穿着一条长筒牛仔裤,裤上有几个大大的洞,最大的地方足有手掌大小,露出她一部分白皙的大腿,真是幸运的位置,在这么热的天能够接触空气。
上面穿着一件黑暗风骷髅头镶金色短袖,头发是蓬松的螺旋烫,被她随意扎在脑后,脖颈上带着个项圈,手腕上,耳朵上,挂着闪闪的环,也不知道是什么材质。没有化妆,或者是,舟车劳顿中所化的妆早就被汗水弄花,又被她用冷水洗去。
只见她时而左顾右望,时而低头看看手机,有陌生男子上前跟她说着什么,她警惕的摇头,闭口不言。
石飞扬走了上去,来到女孩和陌生男人身边,才明白,那个男人是旅馆拉客的。他对着黄忆芝一笑:黄忆芝?
黄忆芝上下打量着他,简单的纯白色短袖,款式花哨又接地气的短裤,一双居家的凉拖鞋,一身价格不超过一百块。怎么看都不像一个混得很好的演员,倒像一个悠哉青年准备去河里淌水。
她一脸谨慎:你是来接我的人?
石飞扬点点头:我叫石飞扬,你可以叫我扬哥,或者大叔,还别说,我还挺喜欢大叔这个称呼。
黄忆芝擦了擦额头上的细汗也不废话:那就走吧。
石飞扬:包给我吧,这么大的包,都装了些什么东西,夏天随便带几件衣服就行了啊。
黄忆芝不咸不淡的说道:不用,你带路就行。
石飞扬摊摊手:随便你,跟紧我,别走丢了。
随着密集的人流,石飞扬带着她前往附近的汽车客运站,石飞扬在前。黄忆芝背着个大包,手里提着个塑料袋,里面仅有一桶方便面,她的个子能够平齐石飞扬的肩膀,为了跟上石飞扬的步伐,不得不加快双腿迈动的速度,走了一段距离,口干舌燥的她头有些晕乎乎的,低血糖了,上车为了省钱,没吃一顿饭,就吃了带着的泡面,步伐越来越沉重,肩膀也越来越酸痛。
石飞扬无意间回过头去,看见面色愁苦的她,像是谁欠了她五百万似的,满脸的汗水,有几缕头发也粘在了脸上。
他心有不忍,走到前面一家便利店,买了一包湿巾和两瓶冒着冷气的水。
强行接过黄忆芝的背包,自己背上,再把水递给她,黄忆芝看见冰凉的水,眼神都变得有些急切,拧开盖子,就一个猛灌,石飞扬淡淡说了句:慢慢喝,太急了不好。
又把湿巾撕开,拿出一张,主动的擦拭她汗珠密布的脸,就擦了一下,黄忆芝脸色一变脑袋猛往后躲,自己接过湿巾,擦了起来,一句话也不说。
石飞扬笑道:哟,小姑娘还害羞啊。
黄忆芝辩解道:没有,只是不习惯。
来到客运站,一进大门,凉意瞬间袭来,黄忆芝真想找个墙靠一会儿,那怕坐在地上也没关系,她确实太累了。
石飞扬:把身份证给我,我去买票。
黄忆芝闻言从裤兜里摸出一张身份证,接着踌躇了一会,她又从另一个兜里摸出一张一百元的钞票递给他:我就剩这么多了,拿去买票吧。
石飞扬接过钱,嘴角一笑,然后把钱叠好,轻柔的放进黄忆芝的兜里:自己留着,来到这里所有开销我付就行了。
黄忆芝松了口气,语气不再那么冷淡:谢谢,先记着,我挣了钱还你!
石飞扬淡然的摇摇头:钱不钱的以后再说,把东西看好,我去买票。
黄忆芝:对了,我工作找好了吗?
石飞扬:那能怎么快,回去慢慢找啦,你的情况有点特殊。
黄忆芝急了起来:那我睡哪儿啊?
石飞扬:先睡我家。说完石飞扬又戏谑一笑:睡叔叔家,你怕不怕啊?
黄忆芝蔑视的看他一眼,淡淡的说道:怕你?
石飞扬干笑一声:哟!看不出,胆还挺大。
两人上了车,坐在车尾的座位上,车子摇摇晃晃,黄忆芝发黄的小脸和她的牛仔裤破洞里露出的雪白形成鲜明的对比,闭着眼睛,一脸疼苦。靠着座椅,把头轻轻放在车窗玻璃上,不敢放得太死,颠簸中,嗑得脑瓜很疼。
石飞扬轻声询问:晕车?
黄忆芝费力的点点头,石飞扬温和的说道:你可以把头放在我肩膀上,我相信肩膀应该要比玻璃柔软点。
黄忆芝眯着眼睛看了一眼石飞扬,发现他眼睛清澈,面色坦然,于是,鬼使神差的照他说的做了,先是轻轻的挨着,也不敢太用力,谁知道石飞扬霸道的伸手压住她的脑袋:睡吧,放心睡,你需要休息。
黄忆芝刚想挣扎,但是眩晕感和无力感让她没了那精神,最后也就由着他折腾了。没多久她感觉自己的毛孔懒洋洋的,全身很放松,随着车子的律动,慢慢睡了过去。
接着又转了几次车,才来到石飞扬的门前,正准备开门进去,后面传来女人的声音:哟,石飞扬,这又是谁啊?不会又是你表妹吧!
两人回头一看,便看见多日不见的曾柔。
石飞扬笑道:这么久不见你,去哪了?
曾柔还是那样美丽动人,青春活泼,甜甜一笑:跟团旅游去啦。
石飞扬竖起了大拇指:真潇洒!
曾柔摆摆手:便宜得很,这小姑娘是谁啊,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