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报了雅间号后,柜台后的掌柜的亲自出来迎接,显然是早就得知了那间雅间今晚要来的人非同寻常,所以他亲自接待。
掌柜的领着祁昶和罗时上楼,祁昶悠闲打扇子的动作在看见站在门口的人时骤然停住。
只见那雅间门口,苏佑宁翘首以盼着,祁昶展开扇子挡住自己的脸,对带路的掌柜问:
“那雅间来了几个人?”
掌柜的一愣,然后指着苏佑宁道:“就那位一个。公子请放心,您吩咐的事情,小的们都已经安排好了。”
祁昶暗哼了一声,合起折扇,气冲冲的果断转身下楼,掌柜的不明所以,罗时赶忙跟上,问祁昶:
“殿下,怎么了?”
祁昶的声音几乎从后槽牙传出:“来的是苏佑宁。”
罗时‘啊’了一声,一时竟不知道说什么好,殿下期待的人是谁,罗时肯定知道,那现在发现误会了,他们该怎么办呢?
“属下派人来问,说的确实是‘苏公子’订的,没想到,那个‘苏公子’是真的‘苏公子’。”
苏家小姐出门喜欢穿男装,对外都自称‘苏公子’,罗时一时疏忽,也就没跟派来盯梢的人说清楚。
完蛋了。
罗时心中默默哀叹一声。
太子殿下也不知要怎么怪罪他办事不利。
祁昶在楼下站立了一会儿后,果断出楼,罗时紧随而动,祁昶停止脚步,说道:
“你上去会会苏佑宁,只当不知道她的事,别说漏了。”
祁昶吩咐,罗时愣了片刻后,果断领命:“是。那殿下您……”
不等罗时问完,祁昶就将折扇插到腰带上,大步流星走出了客似云来的广云楼大门。
殿下身边有暗卫盯着,就算罗时不在,也不必担心殿下的人身安全。
罗时往楼梯看了一眼,硬着头皮上去了。
苏佑宁在雅间门口等着,看见罗时的那一刻,赶忙迎了上来,两人进了雅间,对面而坐。
“罗,罗统领,没想到您真的肯赏光。在下敬你一杯。”苏佑宁早在罗时来之前就打好了见面要说的话的腹稿,所以暂时看起来还挺沉稳。
两人喝了杯酒之后,苏佑宁正打算按照计划,说一点早就准备好的话题,跟罗统领好好的请教一番。
“那个……”
苏佑宁刚刚准备开口,就见雅间的门被从外面推开,手捧鲜花的女子鱼贯而入,只见她们每人手里都捧着一篮子盛放的鲜花,散发着清香。
一篮子,两篮子,三篮子……直到把雅间里放满了鲜花篮子之后,那些女子才齐齐对罗时和苏佑宁行礼告退,苏佑宁拿着酒杯的手一直悬着,诡异的看着自己和罗统领被包围在了鲜花的海洋里。
“这个……”
苏佑宁干哑着嗓子打算问怎么回事,就见雅间外又走入一个蒙着面的抱琴女子,对两人行礼过后,便主动坐到了纱帘后,琴台前,放下她手中的琴,指尖微动,悦耳的琴音自幔幔纱帘后传出。
鲜花,琴音,七夕佳节,罗统领……
苏佑宁吓得发出一声鸭公般的尖叫,然后果断捂住了嘴,举着酒杯的手想放下,可身子僵硬,怎么都动不了。
罗时也觉得相当尴尬,这些惊喜都是殿下为苏小姐准备的,他刚才进门的时候,忘了跟掌柜说取消,才造成如今这尴尬的局面。
见苏佑宁像是被吓到了,举着酒杯的手微微颤抖,罗时见他这杯酒已经举了很长时间,怕他胳膊太酸,便抬手将他的手按了下去。
短暂的肢体接触让苏佑宁全身的鸡皮疙瘩都在这一瞬间全部炸起,眼睛里迸射出惊恐,都不敢与他对面的罗统领对视了。
“苏公……”
罗时刚开声说了两个字,苏佑宁就像弹簧似的跳起来,手忙脚乱对罗时又是拱手,又是转身,又是挥手,好一阵忙碌过后,才稍微找回一点自己的步调:
“我,我想起来家,家里还有事,就,就先告辞了。告辞。”
苏佑宁几乎是从雅间逃出去的,出门途中绊倒了不止一篮子花,跑出雅间后,他急奔下楼,差点撞翻了楼梯上送菜的伙计。
罗时盯着苏佑宁逃离的方向看了一会儿,知道这个误会大了!
都怪那苏小姐,非要躲着殿下干什么,就好像她能躲得过似的。
而另一边,祁昶从广云楼出去之后,直接转到最近的一条暗巷中,将食指曲着放在唇边,吹了一声响哨,暗巷中,十几个黑衣暗卫如鬼似魅般出现在祁昶面前,祁昶对他们吩咐两句之后,暗卫们便领命出动,如他们出现时那般,神不知鬼不觉的再次消失在暗巷。
长安街上人来人往,欢声笑语不断,谁也没有注意到街面屋顶上那些一掠而过的黑影,用很短的时间便在长安街上织就出一张细密的网。
苏霓锦换了一身男装短打,脸上粘着小胡子,坐在她临时搭建起来的书画摊后头数钱,觉得摊位前人影一闪,又有人拿起她摊位上的字看,苏霓锦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