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炀冷声道:“你倒是心宽。”
白玉书瞧他又一脸不高兴的样子,忙给他往盘子里添了菜。
齐炀默默吃着,殿内出奇的安静。
白玉书忽想起来,不知从哪里看过民间“生饺子”的含义,心道这齐炀该不会吃饱了撑的搞这套吧。
她咬着筷子,一脸嫌弃地看着齐炀。
齐炀却是浑然不觉。
两人用过了午膳,白玉书正打算找个缘由回宫去。
齐炀突然道:“皇后行动不便,就歇在偏殿吧。”
白玉书正打算摆手,说自己没有午睡的习惯。一旁的几个宫人直接把她按在了内殿的床上。
e
这宫里还强制人午睡的嘛。
她这边刚换了衣裳,那边齐炀躺了下来。
白玉书坐在榻上,问:“不批你的折子了?”
齐炀背过身去,闭了眼,“朕,就歇一会儿。”
白玉书看了他的背影一眼,故意爬到他对面去,轻声问道:“光明殿这么大,您一个人住着,宽敞是宽敞,不觉得冷清嘛?”
齐炀睁了眼睛,看着她。
白玉书笑了笑:“绿头牌可还翻着,用不用再找几个伺候的人?就放在这殿里,红袖添香,伴在君侧,总归比这几个太监要好上许多。”
齐炀道:“朕不需要。”
“别呀!我一准儿给您挑模样好的。”
齐炀问道:“皇后站了半日,不乏么?”
白玉书老实道:“我没有午睡的习惯,是你们硬把我按在这里的,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咱们说说话,等晌午过去了,你也就不困了。”
齐炀仍是躺着,“想说什么?”
白玉书想了想,问道:“你觉得沈氏怎么样?”
“沈妃?”
白玉书点点头。
齐炀道:“沈妃性子温婉,琴棋书画又都通晓些,是个不错的人。”
白玉书问道:“仅仅是不错嘛?”
齐炀没有回答,白玉书却是知道了答案。
像是自己的女儿被拉出去相亲,没给对方看中还发了张好人卡。她蹙着眉头,嘟囔道:“我觉着挺好的,性子好便好了,我要是个男人……”
“你说什么?”
白玉书将话咽进了肚子里,也躺下来,将身子翻过去。
齐炀的声音从背后传过来:“朕总不明白,你为何待沈妃如此之好,便是亲生的姊妹,也不过如此。”
“……”为啥呢,这其中的缘由还真不能说。
白玉书闭着眼睛装睡。
齐炀看着她,轻声叹了口气,也闭上了眼睛。
白玉书本打着装睡的心思,奈何沾了枕头便找了周公去。
待她醒来,偏殿内已是空无一人。
写意进来将衣服递给她,白玉书换了衣裳,出了内殿。
那面熟的小太监守在正殿外,见白玉书出来,立马朝她走来行了个礼:“娘娘这便要走了。”
白玉书道:“难不成还要告知您一声。”
那太监赔笑:“奴才怎么受得起,只是娘娘还是告知皇上比较……”
“你去就是了。”
白玉书丢下话,领着写意出了光明殿。
路上,白玉书问写意道:“方才那人叫什么来着?”
写意道:“容卿。”
“哟。”白玉书心道这名字不难听,长得也是标标治治,怎么入宫做了太监。
写意道:“容总管出身不好,一家老小大半饿死,如今在宫里,虽不能享子孙福,好歹这后半辈子衣食无忧呢。”
白玉书叹了声气,心道这人呐,活着便好,管他是如何活着呢。
两人回了长乐宫,白玉书坐在新装的秋千上看着白老爷子的信。
关外战事一片大好,老爷子身边的人也都或多或少升了官职。此次受封赏的除了老爷子,最为扎眼的,便是那位同僚,黎升。
这黎升在前线屡立战功,升官的速度快的跟顺丰似的,实在让人难以忽视。
白玉书将信撕了个粉碎,丢进了鱼池里。
写意愁眉苦脸的从眼前晃过去。
“怎么了这是,皇上又宿在华音宫了?”
写意停下来,道:“娘娘,皇上去永安殿了。”
“永安殿……”
黎妃!
齐炀这人惯会笼络人心的,人家父亲前脚刚立了功,他后脚就进了永安殿的门,还真是……
写意道:“娘娘,黎妃一向不把您放在心上,如今皇上去了她宫里,又要有的猖狂了。”
白玉书道:“咱们在长乐宫,她再猖狂,也到不了眼前头。到是这黎升,可是父亲身边的人呢。”
“娘娘是怕……”
白玉书道:“你让父亲千万小心黎升这个人,我怕他冷不丁儿的,做出什么‘忘恩负义’的事来。”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