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烈见葛长天略带踌躇上下打量自己,心中惴惴不安。沉默片刻,二长老问道:“你有把握?”
马烈摇摇头,回答:“弟子可以试试。”
葛长天叹口气道:“王管事李大锤,你俩帮辅他,试试看吧。”转身走出几步回首问道:“一个月时间够不够?”
马烈愣了一下,看看李大锤,回复道:“成或不成一个月也就见分晓了。”
葛长天点点头,又道:“此物足有二十余斤,打造一柄剑似乎太重。分开怕是不易,你们斟酌着看吧,不拘刀剑,能打造出来就好。”
目送葛长天离开,大棚反而陷入沉寂。王管事脸色阴晴不定,默不作声;李大锤满脸肃穆,心事重重。其他人事不关己则悄悄地借机偷懒,享受这难得的空闲。
马烈对王李二人做了个长揖,诚恳地说道:“王管事李老大,您二位铸造兵器的时间比小子的年龄都多,小子斗胆揽下这桩营生,还要两位多多指点。小子先行谢过了。”
王管事打个哈哈干笑道:“自古英雄出少年。你,呃,小马你身怀绝艺,深藏不露啊。指点二字实在不敢当,倒是希望您多多提携咱啊。”
李大锤本来要斥责马烈贸然行事,听王管事这般说话,一时分辨不出来是恭维还是嘲讽,愣了愣,对着马烈重重哼了一声,甩手就往外走。
马烈讷讷地叫声:“老,老大......”
李大锤停下来,没有好声气地道:“接都接了,还待怎样?尽力而为吧。二长老也发话了,这不是你一个人的事,咱三个都有份。谁也跑不了!”
当下三人来到小棚,马烈细看那红色异宝,见外表虽然略有沟壑,但都是顺着一个方向,并无棱角,甚是光滑圆润。
王管事看着马烈问道:“怎么弄,请示下。”
马烈有些茫然,看看李大锤。李大锤紧蹙眉头,道:“自然是加热变软,锻打成型。可是,如何能把它烧软呢?刚刚已经试过,根本不行。”
王管事上前来端详异宝半天,慢悠悠地说:“二长老说此物从天外带火而来,那它表皮当是烧溶过,肌理细腻,色泽均匀,并无一个细小孔眼。这应该是一块很纯的异宝。它坚韧又远超我等所知钢铁。这样看来,根本无须像寻常铸剑那样麻烦,直接烧化,灌进事先制备好的模具里即可。”
李大锤怒视他道:“烧软都做不到,何况是烧化?你不是故意为难他?!,”
王管事不看他,瞅着马烈微笑道:“你我做不到,别人未必做不到。有大师傅在,你嚷嚷什么?”
马烈问道:“我们去哪弄刀剑的模子?”
王管事笑道:“这个无须害愁,库房里面有以前铸造典礼用的铜剑铜刀的模子。”当下让人取来。
马烈见模子制作的相当精良。但只有一个刀模堪堪能容下这异宝的体量。当下决定制作一柄刀。
这边炉膛火已经烧旺,煤块烧的不红反白,青蓝的火焰被风箱鼓得嗤嗤做响。马烈拿过一柄开过刃的利剑,略微犹豫一下,一咬牙在左掌上豁了道大口子,血呼地一下涌出。众人惊呼声里,他把鲜血在异宝上涂抹个遍。
王管事本来一直琢磨马烈也许真有出乎意料的本事,能把赤钢给熔化,倒也不敢放肆。见他如此,心中顿时失望了。撇撇嘴,冷笑道:“干将莫邪好歹填进炉膛两个大活人,才铸成神兵。你这几滴血,就想铸成神器,东施效颦而已!”
李大锤怒视他。他恍如未见。
“烧!”马烈沉声道。
涂满鲜血的异宝被铁钳夹住慢慢送进烈焰中,空气中顿时散发出焦香。马烈死死盯着被青白火舌包裹住的异宝。
李大锤突然想起什么,跑到大棚里,将王管事放在墙角落里的那袋子红色粉末提了过来。王管事急不择声叫道:“你,你,李大锤,你干什么!”
李大锤也不答话,把袋子倒过来,将粉末全部倾在地上,拿过铲子铲起来往炉子里猛填了十来下。只把王管事心疼的脸都黄了。看李大锤虎着个脸,他也不敢动手阻止,只是在一旁哎哟哎哟叫苦连天。
那炉膛的火势愈加炽烈,大有连打铁棚子一起燃着了之势。李大锤心中嘀咕:他奶奶的看来是加多了。
一个半个时辰过去,李大锤伸进铁钳把异宝夹出来放在铁砧上。异宝依然是殷红色,并无丝毫变化。马烈心慢慢沉下去。
李大锤让一个人用铁钳夹住异宝,亲自操锤。暗暗深吸一口气,挥锤就来了一下。咣地一声巨响,李大锤被震得打了个趔趄,总算是他多年打熬,经验老道,没有被震脱手。大家看过去,异宝上连一个小白点都无。
“哈,好锤!”王管事忍不住绽开笑容。
马烈对他的幸灾乐祸恍如未闻,默默地包裹起赤钢。
李大锤目含怜悯看着他,过来拍拍肩膀,道:“不要灰心,天色已晚,明天再说。回家吧。”
马烈勉强挤出笑容点点头,嗯了一声。
王管事却伸手拦住马烈,对着他手中提着的赤钢扬扬下巴,道:“回家你提着它干嘛?放下!这么宝贵的东西,你提走了,万一有什么闪失,二长老那里如何交代?”
李大锤上前道:“二长老让他打造赤钢,他自然要好好琢磨。万一有什么闪失,李某这个头在这里!”
马烈提着赤钢回家,进门见长善在喝茶,赶紧上前:“爷爷,这个东西您见过没有?”
把包袱解开,微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