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馨儿苦苦央求行不通,一双小手攥起的小拳头大力捶打着车玻璃,每一下几乎要将这加固防弹玻璃给砸碎了似的。
齐阎一把拉过包馨儿的手,一双蓝眸瞬间染上一股极冷的寒光,低喝,“停车。”
然后按了车内语音,吩咐最后一辆车倒回去将尹妙人载过来。
看着包馨儿,那眸光似能将眼前可恶的女人吃了般,“这是最后一次,再自残,我亲手挑断你的手脚筋,让你瘫在床上一辈子!”
包馨儿心头惊骇,怔怔地看着齐阎那张凝满戾气的脸,直到外面的保镖轻敲车窗,尹妙人耷拉着脑袋站在车外,才打了个哆嗦,认错道,“我不会了。”
实际上她何错之有,她行为过激还不是被这个男人逼的,但是她不能在这个时候自讨苦吃顶撞他。
汽车平稳前行,尹妙人坐进车里,抬头看了一眼坐在对面皮椅上的男女,又低下了头,双手不停撕掐着限量版的lanamarks手包,那力道,几乎是要将皮面的钻石给抠掉。
“你怎么会在这?肚子里的宝宝还好吗?”包馨儿紧盯着尹妙人的小腹轻轻问道。
齐阎翻看着车里的财经报纸,眼睛都懒得抬一下,这个空间里多了别的女人,尤其是浓重的香水几乎覆盖住了包馨儿的体香,刺鼻的味道令他心生烦躁!
“你说话啊?”包馨儿沉了沉嗓子,蹙眉。
只听“扑通”一声,尹妙人双腿跪地,一把扯住齐阎的裤筒,眼泪汪汪看着他一张堪比万年冰山的脸,哀求道——
“齐阎先生,求求你了,放伟文一马,利老爷子病倒了,利扬媒体形同虚设,伟文急得焦头烂额,那张照片是被人陷害的,伟文跟馨儿真的没什么,那天我在车里,我看得清楚,伟文只是帮包小姐掸去了头上的树叶子,真的只是这样,请你相信我!”
当时她坐在车里不假,隐约可见公园里的情景,利伟文为什么摸包馨儿的头,她压根就不知道原因,一时着急为利伟文开脱,扯了句谎。
齐阎自然听出了尹妙人话里的漏洞,睨了她一眼,眼神冰冷,“拿开你的脏手。”
尹妙人下意识松开手,神色不安看着齐阎不再搭理自己,马上转着膝盖朝向包馨儿,攥着自己的裙边,垂着脑袋恳求,“馨儿,以前的事情是我对不起你,你如果让我喝堕胎药,我喝,但请你帮帮我,请齐阎先生放过伟文……”
这一幕多像包馨儿曾经为了杨红英乞求齐阎的情景,为了自己心爱的人,为了自己在意的人,抛开自己的尊严,那怕是命,也再所不惜。
包馨儿眼眶微微泛红,起身拉起低声抽泣的尹妙人,与她坐到一起,扯过一旁茶几上的纸巾,递给她,缓缓说,“你不知道我们今天要去利扬媒体参加记者招待会吗?”
这事尹妙人知道,可这与放过利伟文有什么关系?
看着包馨儿,她再次重复,“只要齐阎先生放过伟文,下辈子我给你们当牛做马。”
当牛做马?貌似这话包馨儿对利伟文说过,笑了笑道,“过了今天,一切……”
“别跟这种笨女人浪费唇舌,过来坐我身边。”齐阎说着,大手一伸,将包馨儿扯回自己身侧,轻吻一下她光洁的额头,深深地呼吸一口来自女人身上的体香,感觉心里宁静了些许,目光重新落到报纸上,“唰”一声,翻到下一版面。
包馨儿愣了愣,有些尴尬地看向尹妙人,摆出“ok”的手势,然后靠着齐阎的肩膀,闭上眼睛。
尹妙人会意包馨儿的意思,见齐阎偏头看包馨儿时唇角漾出一抹宠溺的微笑,总算松了一口气。
汽车进入市区,尹妙人先一步下了车,再次拜托包馨儿后,乘出租车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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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康奈私立医院。
利圳的高级病房,只有利扬媒体与旧金山两家知名报社的记者,齐谭坐在利圳病榻旁,两人如同相熟的老友般手拉手接受拍照,但是拒绝回答记者的任何问题,这反而令人怀疑利家与旧金山黑色帮派齐家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
探视时间不长,仅五六分钟,齐谭留下一句安心养病的话后离开。
利扬媒体会议室位于六楼,可容纳几千人,旧金山所有的媒体、报刊、杂志社,甚至财经记者也关心起了娱乐新闻,纷纷来此等候。
利扬媒体是一家大型的媒体公司,利家低调,也算是财力雄厚,尽管因为绯闻风波与股价爆跌,公司虽然没了业绩,分公司纷纷倒闭,但总公司在利伟文的带领下,依然稳如泰山。
并不像尹妙人说得那样极惨淡。
进入会场的记者需要提前半个小时,入场后不允许再出来,直到招待会结束,若有违反直接取消入场资格,这主要为了避免大量记者将齐阎与包馨儿拥堵在楼下。
所以齐阎与包馨儿下车后,利扬大楼前,除了利扬媒体的两名记者,利伟文与阎玉川以及一些管理人员在场,基本上无闲杂人等。
利伟文带着人上前迎接,脸色不是很好,深深地看馨儿,再看向齐阎,淡淡的嗓音透着一丝愤怒,“齐阎,你的心还可以再狠一点,最好收购了利扬媒体,那样,我利伟文才算真正服你!”
“我不需要。”齐阎嗤鼻一笑,与包馨儿十指相扣的大掌紧了些力道,微微转换了个角度,女人无名指上紫色的钻石戒指,闪闪发光。
包馨儿秀眉微蹙,齐阎深情的目光探过去,四目相视,在外人看来有那么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