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五月,天已然热了起来,但五月的夜却显得十分的寂静,这寂静的夜色下正是人们欢乐的时刻,灯红酒绿的深巷里各色各样的人正进行着不同的娱乐项目。
夜幕刚刚降临,陈谊背着自己的箩筐从山上缓缓的走下来,显得与这座城市格格不入,背箩筐的不仅仅陈谊一个人。在这座老城里一些前辈们都没有忘记老本行,闲来无事的时候就上山去采撷草药,在夜色中这一行人更像是一支突击小分队。他们正有说有笑的从山上向这座不夜城中走去。
“你看我们这些人中有哪个像你这么年轻!”一位老者加快脚步追上走在前面的陈谊讲到,“年轻人要有自己的理想和追求,老是和我们这群老不死的混在一起能有什么出息。”老者说完露出一丝笑意,但看上去还是很严肃。
“刘伯,您也不是第一次这么教导我了,其实我也和他们一样,有着自己的理想的,但我更喜欢和你们在一起,我有着难以割舍的感情。”说着陈谊抬眼望向了那渐渐模糊的天空。
“狗剩儿,天都快黑了,我们也忙了一天了你不想回家,我这把老骨头可陪你玩不起。”说话的正是陈谊的二爷,一个瘦小的老者,虽然快七十岁了,但说话一样的苍劲有力,花白的胡子却有着一头黑发,看上去是个很有味道的老者。
“孩子面前不要叫我小名呀!”之前和陈谊讲话的老者瞥了一眼陈二爷,见陈二爷有些不高兴也没再讲什么,加快了脚步向前走去。
陈二爷面色沉重,也加快了脚步,向着一群人前面走去。说实话,陈二爷不希望陈谊像其他那些年轻人一样背井离乡,毕竟陈谊是自己一手带大的。同样他也希望陈谊能够飞黄腾达,但经历了五年前的那次分离,老头改变了自己的想法,他只想陈谊能够健健康康的留在自己身边。
一行人匆匆的向山下走去,而陈谊却落在了这群老者的后面,陷入了沉思。
陈谊从小就是和二爷一起长大的,在他眼中二爷就是他的父母,唯一可以依靠的人。从小陈谊在别人眼中就是没有人要的野孩子,所以他的朋友也就少的可怜。小时候的陈谊受尽了别人的凌辱,他也曾抱怨过、自卑过,但是二爷从来没有放弃过。
面对外界的质疑和鄙夷,陈谊也曾问过自己的身世,但每次二爷都是对此绝口不提,这也就更加激起了陈谊想要搞明白的**。虽然二十多年过去了,这个念头在陈谊心中从未抹灭。
陈谊个头不高,有一米七五,但他的身材很好,非常的健硕,那两块大胸肌和六块腹肌是从小就有的。并不是因为他的天资有多好,而是后天靠着自己的努力一点点锻炼出来的。五年前陈谊在部队凭借着自己的实力参加了很多的重要任务。也是在队里唯一一个四年退伍的。可是奇怪的是他的档案却依然在部队里留着。
陈谊的面色显得有些凝重了,他的脑海里一遍遍的回想着这些年,自己的经历,似乎这些都像是安排好了的,从小时候的专业的训练,到部队里执行的重要任务,似乎这一切都在被别人掌控,陈谊觉得自己完全没有按照自己的路来走。
陈谊现在越想越觉得哪里不对劲,但总也想不明白,脑子里一片空白。只是那些神秘色彩更加让自己想弄明白身世来历。
带着这些疑问陈谊缓缓的向山下走去,他决定今天再问问二爷,决定要好好的调查一番,誓要把自己的身世搞清楚。
“陈谊,你快点啊,年纪轻轻的,还不如我们这些老头子,是不是还要我背你啊。”二爷回过头在人群中找了好一会儿,而后向人群最后面吼道。
夜深了,大家也都已经回家了。陈谊思来想去,还是敲开了二爷的门。
“二爷,我从小到大一直搞不懂一件事,我还是想问问您,为什么从小我是您带大的?为什么我不像别人那样有疼别自己的爸爸妈妈?”陈谊这些话问的像两个人聊家常一样,没有一点的涟漪。
“孩子,不早了我要休息了,你也早点睡吧。”二爷说着便伸手拉开了自己的被子。
陈谊悻悻的向门外走去,伸手去关门的时候却听到二爷对他说“有些事,日后你就会明白了,其实我也不完全知道当初发生了什么。”二爷顿了顿,“如果你想知道自己的身世,想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我也不拦着你,毕竟你都这么大了,有些事瞒是瞒不住的。但你要记住,不可强求有些事你想知道却怎么也不知道,而你不想知道,却在无形之中你都会明白。”二爷说完叹了口气,坐在了床边,眼睛深邃的看向一旁。
陈谊关了房门,此时的他已然睡意全无,他换了件衣服便向门外走去。
灯红酒绿的夜色里,人们在摇晃着自己的身体,饮用着杯中红红绿绿的饮品。一个个都像是打了鸡血似得。
“给我来一杯tomorrow.”陈谊也来到了一家酒吧,一落坐便对前台讲到。
陈谊完全没有兴致去欣赏酒吧里的音乐,只是一杯又一杯的喝着,不时有美女想要请上他喝几杯,他都懒得去理会,一个又一个的美女只得悻悻的离开,嘴里还嘟哝着:装什么装。他则是看都不看一眼,他只是搞不明白,自己就想知道自己是谁,为什么这么难。
夜越来越深,虽然正值五月,但还是有些冷,情侣们都懒得再浪费时间,都双双回家去做该做的事去了。此时的大街上只有窸窸窣窣的人在走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