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节而已,”顾景看着白佑澜,“你没去就不会有人参你一本?”
“参我干嘛?”白佑澜看向顾景,头向顾景那边凑凑,“我礼也送了,心意也尽了。当初不就是他让我在这里待着,等王爷什么时候身体康复什么时候再走么?”
“又拿本王做挡箭牌。”顾景眼珠稍稍向上翻了翻,“民间舆论太子也是不在乎的?”
“有人帮我控制舆论。”白佑澜伸个懒腰,“我没万寿节一过就启程已经是看在他是我父皇的面子上了。”
“血浓于水,太子又是何必。”顾景轻轻喟叹,“反正百年之后那皇位也是太子的,眼下顺着些不更好?皇帝尽管再忌惮,也是皇帝。”
“谁想和他血浓于水?这太子的位子是我自己抢过来的,跟他有一丝一毫的关系?”白佑澜探着身子,缩短自己跟顾景的距离,“除非他一不做二不休将我杀了,不然管谁是太子,将来登上皇位的,只有我一个。”
顾景还没来得及回答,门又被推开。
莫谷尘站在门口,沉默地看着他们。
跟顾景距离极近的白佑澜:似曾相识的感觉。
在皮笑r_ou_不笑地送走白佑澜后,莫谷尘看着顾景直叹气。
“咳,莫谷,可查出什么了?”顾景右手虚窝成拳,放在嘴角。
“动手的是古棱,”莫谷尘善解人意地顺着顾景的话题转移开来,“在他回国的路上已经做好手脚了。但是是谁给他的人手还查不出来。”
“在东辰这块地上,我可不认为顾旻还有那个能力。”顾景揉揉眉心,“可若是东辰帝,白佑澜不可能不知情啊。东辰帝也不可能将白佑澜留下。”
刺杀跟白佑澜在一起的自己,跟刺杀白佑澜没有区别。“并且还有两拨人在一起查。”莫谷尘接着说,“其中之一是白佑澜,我们怀疑他已经掌握了什么线索。另外一拨目前还不明确,似乎是国内的势力。”
“奇怪了,不都是想着我赶紧死么?怎么还查起自己同道中人的下落了?”顾景语调上扬,轻笑两声,“白佑澜那边不用管,不管是出于何种目的,他最后总会跟我摊牌。现在还没说话显然是还没查到自己想要的。”
“知道了。”莫谷尘点头,准备离开。
“等等,莫谷,把调查的重点改一改。”顾景喊住起身离去的莫谷尘,“那边有白佑澜,不必心急。先看看是那伙来历不明的人是哪边的。”
白佑澜寝室。
白佑澜背着手,立在窗边。窗外一片绚烂的晚霞,殷红如血。
手下的探子禀报回消息,说是来刺杀的那群人似乎是来源于行宫。可问题是顾景跟那边的利益向来两不相干,就算顾景是他的同盟,也不至下此狠手。
行刺成本高不说,还没有什么实际的效益。他拉拢顾景是为了将来征战四方,又不是在这里跟他们争抢皇位。哪怕是顾景明天被发现死在自己床上,也不会打乱他的计划。
嗯,会打乱一点。
他看上的人,怎么能不明不白的死了呢?
手指在窗框上胡乱的抚摸着,如果不是那边的人,又会是谁?行刺的人像是于顾景有深仇大恨,非要置他于死地不可。
单凭顾景这点人,护住他也会损失惨重。
本来远离南夏就削弱了一番,眼下有远离皇帝所在,防卫更是薄弱。
不过据说已经找到了新的线索,等到了行宫,应该就会水落石出。
“长风,”白佑澜吩咐到,“明r,i你在车内带着。”
顾景醒后刺杀的人就悄无声息,比起是他们知难而退,白佑澜更相信是在等待时机。
这里离行宫尚有一日路程,在路上拦截马车,可是轻松多了。
“青岚,你去问问大夫,福王的身体可承受的半日的骑马赶路?”要是骑马就快多了。顾景不会骑不要紧,被人带着就好。白佑澜美滋滋地往椅子上一坐,不过就是半日奔波,顾景应该能受得了吧。
次日。
被人喊醒的时候顾景还是懵的。
现在是什么时辰?这么早就走么?不是说只剩下一日的路程了?
顾景良好的生活作息发出严重抗议。
“辛苦王爷了。”等顾景懵懵懂懂地被推上餐桌,才看见嘴角噙着抹笑的白佑澜。
“不辛苦。”顾景打了个哈欠,“要走了?”
“嗯,王爷还没睡醒?”白佑澜瞧这个模样的顾景新奇,凑过去笑吟吟地问。克制自己想戳脸的冲动。
冷静白佑澜,你这时候下手了,日后跟顾景的友好合作关系就没了。冷静,等关系搞好了,你想怎么戳顾景都不会动气的。
为了以后,你现在要忍住。
白佑澜的脸在眼前急剧放大,顾景先是愣了一下。
距离好近。
然后顺理成章地一巴掌把白佑澜的脸推回原位。
“离本王远点。”顾景慢半拍的脑子还没跟上节奏,凭借本能表达出自己嫌弃的语调。
没事不要靠的这么近。
白佑澜揉揉脸,不是很懂自己怎么突然就被顾景嫌弃了。不过这并不妨碍他跟在顾景后边。
成功看到顾景微微泛红的耳朵。
顾景大脑终于全面苏醒,处理完发生的一系列事情。
莫谷尘在旁边目睹了全部,抓紧了剑鞘的手明显表达出他想揍白佑澜一顿的意味。
还有恨铁不成钢的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