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珍妮伸腿蹬了他一脚:“你不能去啊?我这还看电视呢。”
“我业务没你熟练嘛,哎你看!”夏国宝指着电视,“片尾曲了!这接着还有广告还有片头曲,待会儿要是片头放完你没出来,我叫你,行吧?”
梁珍妮瞥他一眼:“记得叫我啊。”穿上拖鞋去帮女儿们擦头发。
夏国宝一等她走开,喜滋滋地换到体育频道看球赛,不时地低声喊一句:“好球!”
梁珍妮进到屋里,看到一对皮肤粉粉眼睛大大的乖女儿,顿时把电视剧抛到脑后去了。
“你们这样擦,头发怎么能柔顺?”梁珍妮坐到床边,拿走许约手上的毛巾,细致轻柔地擦着,“头发很脆弱的,要从小保护好,长大了才会迷人。一撩头发带起一阵香,啧啧,你们妈妈我就是这样吸引到你们夏爸爸的。”
两个姑娘都笑了,夏半月观察着她的动作,说:“妈妈你讲讲你和爸爸的故事吧?”
“这有什么好讲的,我可是银行的‘行花’,他相中我多正常。”
许约问:“那你为什么相中夏爸爸呢?”
“帅呗,别看他现在胖乎乎的,当年他被叫做‘玉树临风小白杨’,往那一站,既挺拔又精神。”梁珍妮回忆起两人刚认识的时候,笑容带着甜蜜,“不过决定跟他处对象,还是因为他人好。结婚这么多年,没对我说过一句重话。选对象这事,眼光一定要好。”
“夏爸爸也很有眼光。”
“说得好。”梁珍妮在许约脸上亲了下,给她梳顺头发,然后招招手让夏半月过来,又给她擦着。
“诶?妈妈,昨天贺知和冯炎争起来,贺知说小孩是从妈妈的肚子里出来的,冯炎说是从树上摘下来的,可我记得爸爸说,我们是发大水的时候拿渔网捞起来的,到底谁说的对呀?”
“我觉得贺知说的对。”许约说。
梁珍妮笑了说:“我这么大的时候也问过这个问题,你们在国外的外婆是医生,然后她给我讲了一节人体构造课,我现在还记得清清楚楚。这些你们以后应该会学,要是想听我就粗略说说,想听不想?”
“想。”两人一□□头。
“那好。”头发擦好了,梁珍妮丢开毛巾,问,“你们知道为什么男女生要分开上厕所吗?”
摇头。
“因为你们方便的那个地方,长得不一样,男生不能让女生看到,女生也不能让男生看到——哦,要是不小心看到了也没大问题,但谁要是想看你们那里,坚决不行。”
点头。
“生孩子,要有爸爸和妈妈,他们经过一些你们还不需要了解的步骤之后,爸爸的一个独特的细胞找到了妈妈的一个独特的细胞,这两个细胞结合成一个小细胞,这就是你们的原始形态。”
“细胞是什么?”异口同声。
梁珍妮托起夏半月的胳膊,轻轻拍了一下:“我这就打死了你的一片细胞。”
“吓!”夏半月惊得缩回胳膊护着,“这样就死啦?”
梁珍妮:“所以,你们能来到这个世上,是很不容易的。”
夏半月沉痛地看着自己被拍的地方,眼神如同看着一群阵亡的小宝宝。
“别看了,你这里没有独特细胞,死就死了,不可惜。”
“噢。”
梁珍妮接着说:“你们这两个小细胞,就待在各自妈妈的肚子里,每天都在长大,十个月之后你们就被生出来了。”
“从哪里生出来?”
“就从女孩子最特别的部位。那里你们自己看不到,里面关着宝藏,要等到你们遇到了自己的爱人,由那个人来开启。”
夏半月问:“爱人?”
梁珍妮正要张口,突然跳起来:“我的电视剧!”她匆匆忙忙往门口跑,在拉上房门之前迅速说,“这个问题我们过几年再探讨。”
阖上的门也挡不住那通咆哮。夏半月和许约对视一笑,躺进被子里,手拉着手睡着了。
☆、海盗,落水
转眼到了寒假,年前几天,商场店铺都挂上了小红灯笼,街上一望,到处有红色,平添几分喜庆热闹。各家各户的大人们忙忙碌碌,小孩子们什么都不用想,尽管到处去玩。
公园的树枝上也挂上了一串一串的小彩灯,到了晚上便会把那树照耀得如仙树一般,但在白天就没什么看头了。公园里堆满了小孩子,喳喳喳,嗷嗷嗷,闹哄哄。
入口旁边机嗡嗡地响像马虎织成的松散纱布,一片一片送出来,又被小木棍粘缠着拼凑起来,做成一朵蓬松的白蘑菇。
夏半月接过来,举到许约的嘴边,许约用手压着围巾,不让粘到身上或脸上,咬掉一小片,摇了下头表示不要了,夏半月便啊呜一口咬上去。两个人都穿着纯白的长羽绒服,夏半月斜挎一只塑料小水壶,许约斜挎一只旅游纪念小布包。
“快点!我们去玩海盗船!”蓝大衣的球形李亮亮在前面招手喊。
许约朝他说:“你去排队,我们等鹿西蹦的做好了再去。”
“你——说——什——么?”李亮亮手放到耳朵后面朝这边侧过脸,喊道,“再说一遍我听不清!”
许约面无表情地转头。
李亮亮“嘚嘚嘚”跑过来问:“你刚才说啥?”
鹿西蹦接,对李亮亮笑了下。许约道:“我说,走吧。”
想坐海盗船的人不少,这一船下来,再上一船人,然后才轮到她们四个。船上的尖叫声很恐怖,但许约认真地给夏半月擦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