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在那个时候,他还不知道这些,也没有料到以后发生的事。
于是,也就只能在岁月的长河里面,让一些东西悄然的萌发嫩芽,以至以后,长成了参天葳蕤的大树。
许振华从云国安那里把云恩带了出来,带到k城,云恩并不知道自己父亲已经把自己托付给了眼前这个英俊的男人,云国安一直自己不说,许振华便也一直没有告诉过他。
许振华不说,云恩就自然完全被蒙在了鼓里。
每每当云恩说起想要回家的时候,许振华不知道如何和他解释这一切的东西,于是没有办法,他也就只能用哄着孩子的方式,哄着云恩。
顺着他的话说,给他买各式各样漂亮的玩具,带他吃好吃好玩的来分散他的注意力。
云恩年纪尚小,往往在情绪上来的时候,被许振华一打岔,就精力分散到别的地方去了。
于是这样时间一长了他和许振华呆在一起,他或多或少也习惯接受了许振华在自己身边。
而许振华,因为一直没能对云恩说出他父亲不要他的话来,一直哄着他,这也让他内心也感到十分的不安。
但是越是不安,就越是每次在机会适当的时候都解释不出来。
话提到了嘴边,反倒却解释不出来了。
越说不出来,就越觉得愧对云恩。
觉得一直骗着他也不对。
这样循环往复,更加养成了他对云恩内心上感觉有亏欠的心软。
这种感情,一直到了后来云恩长大成人,他们在一起了,也没有完全改变过来。
许振华有时不禁就会想,他上一辈子一定是欠了云恩的,所以这辈子才会让他做了他的父亲,用这一辈子都来还给他。
对他好,对他认真,对他负责。
对他心软,迁就,心疼。
不过这一切就好像天生注定,让他甘之如饴。
云恩每次想要回家的情绪一上来的时候,许振华忙着哄骗云恩都来不及,哪里还会有心思想到要好好给云恩解释一番事情的经过。
就怕是他解释了,云恩也未必能懂。
到时候,事情未免弄得更加复杂。
于是思来想去,许振华倒是每每都找不到合适的机会向云恩解释为什么他们回不了g城去了。只是每次云恩哭闹起来的很时候,他才会特别顺着云恩的哭闹,让他想怎么就怎么,想怎么哭就怎么哭。
他一个未婚男人没有带过孩子,当然不知道孩子就是会被这样宠坏掉。
但是他又不忍心见着云恩流眼泪,见到云恩流眼泪,他心里就像吃了黄连一样又苦又焦灼,恨不得那些承受在云恩身上的东西,能以十倍的量承受在自己身上。
只要让云恩不那么难受哭泣,要让他怎样,他都是肯的。
云恩由此渐渐被许振华惯出了一些骄纵的脾气。
不过,他这种骄纵的脾气,也只是对着许振华的时候才会发作。
他对着其他的人,倒还是一副温顺腼腆的乖孩子模样。而且还有些呆呆的,看上去就很好欺负。
只有对着许振华,他才会把自己最坏,最恶劣,最刁钻的一面都暴露出来。
仿佛正是因为知道了这个男人由着自己,宠着自己,顺着自己,他才会愈发放肆地对待他。
因为内心没有害怕,也知道这个人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离开自己的。
故而云恩以前在自己父亲身边的那些乖巧和柔顺都不见了。
和许振华在一起的时候,就开始展露自己怪癖的一面。
那个时候还是许振华刚刚来到了k城,打算在此生根立足,他带了云恩来,云恩因为之前长途的奔波导致了身体不适,许振华不忍心让他跟着自己一路颠簸,于是就找了一个居民小区的出租房租下来 。
那个年代的出租房还十分便宜,因为在改革开放的初期,大家都没有什么要炒房的概念。
市场经济才刚刚起步,大家对钱的需求和渴望都还比较单薄。
许振华看准这里会成为内陆发展最好的地域,所以才会选择来到这里做事。
只是他主意和眼光,却没有足够的资本启动。
他去找了以前的那些朋友,但是朋友中经济状况比他好的并没有多少。
他每天早出晚归坐了很久的车去找朋友借钱,往往一天奔波下来,也并不见得能借到多少钱。
从外面回来,便是一身的疲惫和辛苦。
他站在临时租回来的民用小区房外面抽烟,常常可以抽掉一整包的烟头。
这些事情他都一个人烦心,也没有商量的人在身边。
云恩那么小,让他吸了太多二手烟不好,于是,就让他白天一个人在家里玩。
他从小县城辍学了出来,在k城还没有找到能上学的学校。
况且,他已经五岁多快六岁,也是时候入读小学。
许振华想着,便想找一个好的学校让他入学,这样,对他将来的学习也有好处。
但是事情那么多,又繁杂,只有他一个人应付,只能一件一件来。
刚搬家之后因为考虑到要照顾云恩的身体,徐建华便想要请一个保姆回来帮自己照顾,这样在白天的时候,自己不在家,那么保姆就可以陪着云恩玩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