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不灵,地不灵,天下大乱谁能明
你太入迷我太清醒,十万八千里
天不灵,地不灵。我低低的吟唱,他一双眸子偏过来,倔强的不可逼视。
我干杯,你随意,管它野火烧不尽
今夕何夕随心所遇,无事一身轻
夜色朦胧,风似乎大了,刮的我的衣袂都卷起来,他垂睫而笑,伸手绾了长发,抬眼时,作了个倾杯的动作。
雾里看风景,爱与恨分明
风里来浪里去,别在意
第71章 翠色染血
“好了,下这里。”
我指点着棋盘上的棋子,悠悠的道。天水泠泠细细看了一会,啊的一声,把棋盘一推怒道:“不下了,次次都是你赢!”我笑道:“你自己要我教你下跳棋,到头又要赖皮?”他哼道:“反正我不干!”两脚一推,高高的秋千便荡了开去。
他的卧室中,倒有一处极好的地方。外面突出了个露台,台上有张雕花小几,两边是两架秋千。如今他坐一架,我坐一架,悠闲的在这等人。蓝回通知温文雅和安宁,现在也该到了。
“不干怎么办呢?我让你一盘?”我暗笑道。如预料中,天水泠泠一双勾魂眼瞪过来,道:“不干不干不干!思归是混账!”我忍笑靠在秋千上,缓缓的晃荡,向旁边望去,瞳孔里映入干净的蓝天湖水,不由得熏熏欲醉了。
突然衣袂风起,对面的人蓦的站起,向远方望去。我也扬眉,只见遥遥的湖岸上树林中,一缕绿烟腾起,悠悠的扭转缠绕,良久不散。
“宫主,绿衣护法所辖位置遭袭!”黄颜一掠而入,肃然而立。天水泠泠冷冷道:“传令下去,你们三个分守三方,不可令人入内!另调六散花随我来!”衣袖一拂,另手一勾,拉着我从露台上直接掠了下去。
那个方向最靠近甜水镇,也最容易招来窥探的武林人士,但从他们的表情看,绿烟应不会轻易点燃。
我仍然是借力,对他不会有很大影响,不过他的轻功,他的轻功恐怕是我见过最好的,那些凸出湖面的岛屿石块都是借力点,从水面上一掠而过,真真如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若是给普通人见到,怕是要以为洛神出游了。
匍一脚踏实地,他便松了手,闪身消失在我身前。我则缓缓的从树林里绕了过去,谁叫他们武功都比我高?还好这个树林来过,不至于搞不清方向。
不久,我嗅到了…血腥味。
看着地上凌乱的脚印和血迹,发现自己似乎绕到太前面了。沿着痕迹一步步的走,瞥见四周树枝折断,上面还挂着衣衫的碎片,绿色的缎子。
枯枝踩在脚下卡嚓一声,前面那个白衣的人影巍然不动,我静静的停下。
视线移到他身前的一棵树上,沾血的长发垂下来看不见脸,绿色的衣衫给扯的七零八落,撕裂惨不忍睹的下身还残留着男人白浊,三根形式古怪的长箭,竟是将他当胸死死钉在了树上。
没有声息。
旁边天水宫众齐齐跪了一地,天水泠泠缓缓的走了过去,抓起绿衣垂在右侧的手,我见那食中两指深深掐入树干中,一时竟抽之不出,而沿血迹而上,树皮支离破碎,大都成了暗红,歪歪扭扭的三个字刻在木质上:箭,小心。
轻轻将他的右掌翻过来,指尖血肉模糊,生生的,露出了白骨。
“你们,都干什么去了。”他的声音轻轻的传来。一个浅绿衣衫的少年咬牙道:“当时…当时他们突然闯入,原本是可以守住的,岂知,岂知他们居然有一种十分奇异的长箭,发射速度…锐不可挡,眼见多有折损,绿护法便要大家先退,去点燃信烟,结果…结果属下再赶来时……”
“好个垂云堡,当真明目张胆来犯事了!”天水泠泠声音愈寒,杀气愈重,那段树木咔的应手而断,他环臂将绿衣的尸身接入怀中,一双冰目扫看过来,满是狠色:“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林中,回音袅袅。
绿衣的墓地,就是在湖里。
天水宫众,都是水葬,干净的死去,期待着干净的重生。
两日后,我坐在秋千上看下面的湖,有些茫然。
一缕箫声响起,清越悲凉,渐渐的旋转了几圈后,乏不可闻。云绣衣袂翩然而入,一壶热茶放在桌子上,然后纤纤素手端起来,轻斟一盏,放在旁边等凉。
我这人有个怪癖,从来也不喜欢热茶,而要等到半温不冷时。所以安宁若是泡茶,永远记得给我斟出一盏。
所以安宁,永远是那么妥帖人心。
“你不会武功。”
头上传来的声音,我坐的歪七扭八,天水泠泠更胜一筹,直接用冰丝绸带挂在架上,整一个吊床。他那双勾人的眼睛,看的是安宁。
安宁抬眸微笑,道:“宫主看的很准。”天水泠泠又翻了个身,看向他手里的箫:“那是小楼一夜听春雨。”安宁颔首,低低道:“宫主好眼力。”
“此箫名扬江湖时,主人是万籁女子。”天水泠泠继续道,“不知你可认识?”安宁的声音低下去,却又悠悠的响起来,道:“是我娘。”
昔日名扬江湖,少年意气,鲜衣怒马,最后也不过英雄白头,美人迟暮。
“一声勾魂,二曲夺命,三奏惊天地。你如果不会与之匹配的内功,顶多只到第一层。”天水泠泠盯着他,目光灼灼,“可有意成为我宫弟子?”
安宁微微扬起了眉,秀目对上他,微笑道:“宫主惊才绝艳,安宁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