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在对面的青年神情认真：“你说的人，是谁？”
“一个灰色眼睛的神——”符照还没说完，走廊末端突然传来刺耳的警报声！
他在忽闪的暗红色灯光中提高声音把话补充完整：“——神经病。”
只可惜声音淹没在消防警报里，也不知道对方听到了没有。
符照之所以能准确判断出消防警报，是因为伴随着铃声四处开始弥漫浓烟和焦糊气味……第一次坐牢就赶上了火灾现场吗？
“没有狱警吗？我可不要在这里烧死！”符照摇晃着监狱栏杆求救，空气里的烟雾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浓烈起来。
明明刚才还只是几缕烟，现在却几乎让他无法呼吸！
“宁可被琴酒老大爆头一千次也不想在这里被呛死啊……咳咳咳……”符照咳嗽着跪倒在栏杆旁，尽量压低身体避免吸入向上飘去的浓烟。
这一层监狱里犯人的咳嗽和呼救此起彼伏，只是没有人回应，也看不到究竟哪里起火。
在越来越稀薄的氧气里符照擦了擦眼泪抬头，想确认一下住对面的青年还活着没有，在烟雾中看不到对面，却突然发现牢房的电子锁滴的一声……打开了？
精密结实的电子锁具有三重身份认证，只有一定级别的监管人员才能开启，犯人如果试图破坏会被高压电瞬间夺去意识，所以符照围在旁边看了看，一直没有试图越狱。
但现在不知道是不是为了让犯人逃生，所有的电子锁同时开启，还能行动的被关押罪犯挣扎着向出口跑去。
符照小心翼翼地推开栏杆门在走廊匍匐前进，对面牢房已经空无一人，看来那个青年也逃走了。
灼热的空气里烟雾渐渐开始泛黄，似乎还有硫化物在同时燃烧，刺激得符照不断流泪。泪眼朦胧间，他看到有张脸悬浮在烟雾里，一闪而过，很快被吞没。
……
“下面插播一条特大新闻。由中央区负责的乌鸦港监狱昨日下午五时左右，由于线路老化失火多处设备失灵，导致薄弱的监狱防御系统被黑客攻破，超过三成的罪犯趁乱逃脱，目前仍未抓获……”
符照在喋喋不休的早间新闻中被吵醒，泪流满面地从病**上坐起来。
“不就是成功出狱吗，居然能激动成这个样子，我不擅长应付男人的眼泪啊。”夏洛克将电视音量调小，丢掉遥控器松了松领带。
换了身黑色西装的灰眼睛男人格外精神，和还穿着囚服一脸颓废的符照对比明显。
“我记得……监狱着火了……还有，眼泪是被烟雾熏出来的！”符照拍了拍脸让自己清醒，还是觉得有些畏光。
阳光从窗外透进来，还能看到外面高耸入天的建筑，病房干干净净，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
夏洛克在不远处的沙发上点头：“你真聪明。”
“……然后呢？”符照装作没有听出他话里的嘲讽，努力压抑怒火。
夏洛克的短发在阳光下反射出深棕色，语气相当严肃：“昨天监狱起火，被关押的犯人逃了三成，成功抓获后等待他们的只有重判。不过你很幸运不用加刑，因为在火场里被熏晕了没有成功越狱，还是我把你扛出来的。”
激动的符照随手抓起背后垫着的枕头扔了过去：“我根本没犯法，没犯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