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乖,你看星宇过来看你了。”许母示意许峥曦看看坐在沙发上的少年。
许峥曦脸色发白,双手紧握,陈星宇漂亮的脸带着一丝戏谑,“怎么?看见我太高兴了。”许峥曦最讨厌陈星宇对他那种居高临下的态度,这个少年自小就把他许峥曦玩得团团转,当他认为陈星宇是真的对他好的时候,陈星宇又把他的心碾在脚底,无情践踏。陈星宇给他的教训已经够多了,他不会再踪蹈覆辙了。
许母和许父对于陈星宇的印象都不错,只是认为许峥曦是太久没见到陈星宇太激动了,当时陈星宇去美国的时候,许峥曦整个人简直跟丢了魂似的。
许峥曦不想在家人面前和陈星宇闹起来,他挤出一个扭曲的的笑容,“真的是好久不见了。”
陈星宇站起来,给了许峥曦一个怀抱,“我很想你。”陈星宇温柔低语。
“你们两个孩子别黏糊了,洗洗手来吃饭,星宇啊,阿姨给你做了你最喜欢的糖醋排骨。”
“阿姨对我真好,走吧,峥曦。”陈星宇状似亲密得搂住许峥曦的肩。
许峥曦白了一眼陈星宇,两个人走到客厅的洗手间,陈星宇自然而然地跟了过来。
陈星宇看着镜子里许峥曦低垂的脸,蝶翼一样的睫毛微微颤动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那微小的颤动痒到了陈星宇的心里。
他从背后捏住陈星宇的脸,强迫他抬起头来,“你看你脸看到我都吓白了。”
许峥曦愤怒地看着镜子里陈星宇得意的样子,冷淡道,“我不想再和你说什么,吃完这顿饭,你别出现了。”
“许峥曦,我告诉你,你招惹了我就别想这样了事。”
陈星宇的话让许峥曦更无力了。
饭桌上,许父和许母倒是一直跟陈星宇搭话,许峥曦只夹面前的菜,埋头吃饭一句话都不愿多说。
“你这孩子这怎么这么闷啊,人家星宇专门来看你,你摆张臭脸给谁看。”许父道。
“我吃饱了。”许峥曦把碗一摔,就回了房间,把卧室门关得震天响。
“伯父伯母,我跟峥曦有些误会,今天真是抱歉,等我好好跟峥曦解释了,我再来看你们。”陈星宇一副受害者面孔的样子。
许父叹了口气,而许母仿佛若有所思。
等陈星宇走后,许母推开了许峥曦房间的门,发现隆起的被子里传来哭泣的声音。
许母坐在许峥曦床边,“幺儿,跟妈妈讲是不是陈星宇欺负你了?”
哭泣的声音停止了一瞬间,又响了起来。
“我,我讨厌他,我再也不想看见他了,妈妈,是不是,没有人会喜欢我。”
许峥曦钻出被子,靠在许母肩上,自从那个情书事件后,他就患上了感觉被全世界讨厌综合症,并且对许母相当依赖,有时候许峥曦甚至还要跟着许母睡觉,徐父许母从小纠正到现在也放弃了,许父许母经常会焦愁她儿子不会收拾,不会洗衣服,也不爱怎么交朋友,连女生的手也没有牵过,这样下去可怎么办.
许峥曦自从身体生病后渐渐得心理上也出现了巨大的问题,许父许母曾经想带许峥曦去看心理医生,许峥曦却连出个门都要闹着割腕,跟别说什么去医院。
许峥曦的精神上的病愈发严重,他的父母苦苦维持着这个看似正常的家庭。
“到底怎么了,告诉妈妈好吗?妈妈给你解决。”许母温言道。
“走开,我不想说,走开。”许峥曦把枕头被子全扔了,把许母退出门外,还把门反锁了。
许峥曦两天没有出过卧室门,任凭许母怎么好生哄也不肯出来,房间里的青年邋里邋遢,键盘附近全是饼干细碎,许峥曦一直呆在游戏里面没有下线。
(醉卧美人膝):徒弟弟,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一晚上都没有下线吧
(烤叫花鸡):嗯,有点不开心
(醉卧美人膝):讲出来会好点的
(烤叫花鸡):很长的一个故事,师父你想听吗
(醉卧美人膝):你愿意讲我就愿意听
(烤叫花鸡):那上yy吧
“师父听得到我的声音吗?”
“听得到,讲吧。”丐姐的声音是和游戏里密聊完全不同的男主持腔。
“好,我最近见到了一个我曾经很喜欢的人,我以前无数次说过喜欢他,他却说我恶心,后来他出国了,我放弃了他,现在他回国一直联系我,还跑到我家里来,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不是很长的故事吗?”
“这只是个大概,完整版本我得从我初中讲起,我小学的时候生了一场大病,吃的药里面有激素,很快把我催成一坨肉球,以前对我挺好的朋友嫌我丑不肯跟我玩了,休息了半年我上了初中,受到里几乎是校园里所能遇到的所有校园霸凌,那个时候,只有我同桌对我好,我已经忘了她叫什么名字了,她是班上唯一不排挤我的女生,还给我她自己烤的小饼干吃,她是当时我遇到的对我最温柔的同学了,我不可避免的喜欢上了她。”
“然后你跟她告白,被拒绝了。”丐姐几乎能够想象出后面的情形。
“是的,我当时被班主任骂得很惨,我特别不想去学校,以前因为她我对学校还有所期待,这件事发生后我只有对学校深深的厌恶感,我请了长期假没去上学,在家里呆了很久,因为药停了,慢慢地我也瘦了很多。。。”
☆、缘灭(一)
往事的片段如同走马灯一样闪现的许峥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