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几天,言舒宇要出差。本来也轮不着他的,但是他听说这次出差的地点在f市,他前些日子打听到有个民间方子,里面说f市有种香料能能安神定气,庄凯这些日子总像情绪不稳,想着或许适合庄凯用,就和上司要了这次出差的机会。
到了f市,处理好公司的事务后,真让他打听到香料的购买地,兴冲冲地买了一份,半大不小的锦袋装着分成小块的香料,价值可不菲。他凑近去嗅嗅,香味倒真是挺好闻的,有种让人心旷神怡的味道。
卖香料的店子也有卖檀木梳,款式精致的梳子看着很是赏心悦目,他想起姐姐也是个喜欢收藏梳子的人,便也买了一把。
预计用五天时间的业务,用三天就完成了,接下来又买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言舒宇便兴冲冲地准备回家了。
到了g市的时候,他没跟庄凯说自己回来,先给姐姐挂了个电话,问他姐姐什么时候能出来拿一下。
“嗯,最近都很有空,工作完了就在家里呆着,随时都可以出去拿。”言舒宜在电话那头说着,声音恹恹的,有种无精打采的感觉。
言舒宇笑了,他很少会见识到姐姐着一面,就像邻家小女孩一样为无聊而发愁,便随口问了句:“方怡呢?你最好的闺蜜怎么没来打救你?”
“别提了,那家伙最近和她男朋友蜜里调油的,天天往她男人那里跑,哪顾得上我,重色轻友的女人。”言舒宜继续恹恹地说。
言舒宇想起上次在病房看到的境况,也不由得点点头,照顾病人嘛,能不跑吗,又和他姐姐聊了一下近况,就挂了电话打了辆出租车往家里去。
掏出钥匙打开家门,发现庄凯居然在家,不由有点讶异。
庄凯看着他进了门口,也有点吃惊,不过也是一瞬间的事:“你回来了,不是说要五天吗?”
言舒宇放下手中的物品站在玄关换鞋:“嗯,事情忙完了,就提前回来了。”
言舒宇走到客厅的时候发现原来家里还来了客人,是位样貌俊俏甚至可以说是美丽的少年,大约就十八九岁的样子,单静坐在沙发上就透着股子妖娆味道。
言舒宇愣了一下,他从来没发现过庄凯有认识这种类型的朋友。
“他是我公司的实习生,今天有点事过来拿文件。”庄凯似乎看出了言舒宇的疑惑,开口解释。
怎么会让一名实习生过来拿文件呢,言舒宇不傻,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但长途跋涉舟车劳顿,他也没心力去深思,当下和少年打了声招呼就把行李往卧室拖去。
少年也和言舒宇问好,美丽的脸庞浮起浅浅的微笑,让人忍不住心生好感。
言舒宇从卧室出来的时候,发现庄凯和少年都不在客厅。他奔波了大半天,也不管他们去哪里了,只想先找点东西填一下肚子,就举步往厨房走去。
还没到厨房的时候就听到了里面传来说话声,原来他们在这里啊,刚想也进去时突然听见少年清亮的声音拔高起来:“你不是说你不爱他吗?怎么他一回来你就急急忙忙地往厨房跑为他找吃的?”
言舒宇顿住了脚步,他突然觉得有点脑子发懵,刚刚回来心里的那种不对劲感渐渐在胸口扩大。
“我是不爱他,但是住在一起这么多年总是有感情的,我为他找点吃的怎么也不过分。”庄凯的声音接着响起,语气里是淡淡的安抚味道。
少年不再出声。厨房间一时静默。
言舒宇觉得自己整个脑袋都开始发懵,他听不懂庄凯的话。他往前走上一步,刚好可以看见厨房里面,庄凯背对着他和少年在接吻。
少年的手搂住庄凯的脖子,庄凯揽住少年的腰,他们在拥吻。
言舒宇这下不发懵了,心底一阵阵抽搐的痛,脑子却异常的清晰。很多被他忽略掉的事情渐渐跃出脑海。
庄凯的早出晚归,晏阳的抗拒态度和方怡的甜蜜,庄凯近来对自己难辨的态度。
他一直觉得是庄凯事务太忙又兼之一下子很难接受晏阳和方怡的感情,才会一直情绪不稳。
直至今时今日,他才终于明白,是他自己一直改不了自以为是这个毛病。
言舒宇觉得自己有点喘不过气,左胸的地方痛得不可抑止。他深吸一口气,压下胸口的翻滚,慢慢走回卧室,看着放在地上还没放好的行李,心下想,真好,连收拾都省了。
他把刚拖进去的行李重新拖出来放到玄关处,又到客厅的沙发坐着。脑子把这些年和庄凯在一起的事情一件一件地回忆过滤,有伤感的,有甜蜜,有难过的,有温馨,却没有一件是庄凯说爱他的。
伸手捂住额头,他想,他是彻底认清事实了,原来那么多庄凯对自己的在意,仅仅是自己一而再再而三地为自己营造的错觉。
他输了,和自己打的赌输了,彻底地输了。庄凯的确没有骗他,晏阳是他永远的朋友,但是庄凯也没说,没有了晏阳他就会和自己在一起。
从头到尾,是他沾沾自喜,是他,自以为是。
但是这么多年,庄凯也没说过半句抗拒和自己在一起的话,这个庄凯,做人真不厚道。言舒宇发现自己居然还能抽出心神吐糟。
放下手,重新端正坐在沙发上,他伸手揉揉脸,感觉情绪慢慢稳定了下来。
刚好庄凯端着一个碗和少年从厨房里出了来,庄凯把碗放在茶几上往他的方向推了推,少年不说话,脸上挂着得意的微笑。
“庄凯,你真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