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聂豪看到陈溪的出现,嘴边的笑都快咧到耳朵边去。白海房敛去脸上的阴霾,待妻子唠叨完,语气略带责备地说:“津政,茹茵可是专门等了你半个多小时,你怎现在才来?”
“伯父,你别怪津政,刚处理美国的pilz项目,这又匆匆赶回来了。津政可是很累的。”茹茵的言语贤淑体贴,跟她身上干练利落的气质有点违合。
“是啊,海房,你不要责备他了。难得茹茵都能谅解。”白母脸上画着清雅淡妆,开心地对茹茵称赞,“茹茵是个好女孩,津政你可要认真对待人家。”茹茵脸上适时露出一抺娇羞。
白海房笑道:“你们的婚事都谈了两三年,也该有个结果。”陈溪只是静静地听着,心一点一点地下沉。刚进来时,白海房董事长对他的不喜,一目了然,是津政握着他的手,让他坚持下来,心中苦笑,终会到尽头的时候。
津政特有的低沉悦耳的嗓声,说:“爸,妈,你们都知道我是同性恋,为什么还要我去娶女人?”
静寂后,一声喝斥“闭嘴!”白海房从见到陈溪出现的那一刻萌发的怒气,被津政一句话彻底激了出来。
津政无所畏惧,沉着道:“对不起。我不能按你们的意思来走。我的人生自已决定。”
白海房气噎,“你……”
白母心急,忙道:“津政,你少说几句了。要气坏爸爸吗?这件事我们往后再谈,好不好?茹茵,你看怎么样?”
脸色有点阴沉的茹茵,带上笑容,大方道:“伯父,我们应理解津政的感受。”侧头,对津政说:“津政,无论你的性向是什么,我也喜欢你。”当着众人的面,非常直白的一句话。连白聂豪也忍不住砸嘴。这女人很直爽!
“抱歉,茹茵。我不会娶你,我爱的人是他。”津政拉起陈溪的手,不顾白海房的怒气和茹茵的难堪,也趁机直爽地坦露自已的心声:“我不奢望得到你们的祝福,但,请别阻止我。传宗接代的事,聂豪他一样可以做。”
躺着中枪的白聂豪哀怨地看了他一眼,“哥,你真自私。我不是生来配种的!”
“够了,你们!津政,如果你敢继续跟这个男人在一起,我就断了你的继承位!”
津政冷笑:“如果你敢的话,那就试试!”
白海房气吼:“你……以往你玩玩,我们都睁只眼闭只眼,现在,你居然为了个男人,他到底给你吃什么药?”
白母连忙安慰白海房,一脸担忧与无奈,“津政,终生大事不能随便乱说的。”然后,视线移到陈溪身上,口语带着哀求地劝说:“两个男人在一起真的能长久吗?你说是吗?陈溪。”
一直沉默的陈溪,慢慢把视线聚焦到白母和白海房身上,极力忽略右边沈茹茵怨毒的目光。“我,不知道。但是,”似乎鼓足了勇气,“我相信津政!”
白母叹气,不是她不通融,只是这种事沈家是绝不允许的。如果这个年轻人是个女的,她还是满喜欢的。“你还年轻,一步走错了,以后就后悔不得了。”
陈溪笑了,很纯净的一个浅笑,像风一般吹过细细的河流,看呆了在场几人。“爱了,就早已没有回头的路了。”
津政环住他的腰身,对沈茹茵说:“很抱歉,令你难堪。”
茹茵抿唇,优雅地起身,对表情尴尬的白海房夫妇说:“伯父,伯母,今晚的事我不会放在心上。”转身对津政点头微笑,“今晚不便再打搅了,我先走了。”
白母忙上前,牵住她的双手,慈爱地说:“茹茵,今晚是我们怠慢你了。以后,有空记得常来啊。”
“我会的,伯母!”茹茵含笑告别他们,转身离去时的眼神阴戾得可怕。沈茹茵一走出大门,白海房就叫津政上书房去。津政给陈溪一个放心的笑容,让他在大厅里等他。他今晚回家其实就是为了他和陈溪之间的事。与其让父母为他的婚事抱期待,不如就直接了当地坦白一切,断了他们不必要的想法。
白母和白聂豪陪着陈溪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白母时不时地望向二楼书房的方向,担忧之情明显不过。白聂豪倒是欣赏起陈溪,想不到他能让大哥做到如此地步。不过,他真有诱人的魅力,可能他不自知。
担忧津政的同时,白母仍不忘谆谆善诱地给陈溪做思想工作,希望他能放弃津政,最后,她还提出了给钱的方式,让他主动离开津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