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白母亲说的伺候不是那麽回事,可在他听来却是讽刺的要命。
自家的老祖宗是个保守的妇人,向来是看不惯这些事情。听到儿子解释之後,很是生气。可骂得还是闻重。
“无耻!竟然勾引起二王爷来了,闻家是让你饿著了还是冻著了?啊?闻家没你这样的子孙!”
闻重很想告诉她:丫头们总是忘记送饭来;身上的袄子也是好些年前的,都穿薄了;闻家没我这样的子孙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可他还是没有反驳,因为他知道从今往後,他闻重就要张著腿任那男人予取予求,的确无耻!
可临了出门,老太太还是叮嘱了一句:“好好伺候主子!”许是担心闻家基业吧。
原是想进祠堂给祖宗牌位磕头的,身边父亲却说“算了,在门口磕也是一样的,早早磕了,早早出门吧。”
终於是出了这闻府大门,尚未走出几步,大门就让识趣儿的小厮关上了。
回头看了一眼,转身,闻重苦笑著摇摇头,举步欲走。
“笑什麽呢?”一个声音突然冒了出来,令闻重措手不及。
声音的主人身穿白袍,高贵温雅,看也知道人中龙凤。
愣了一下,这才认出来人。
思绪回到前日,闻重与好友游疏浚来戏院子里听戏,正起劲儿的时候却听得前方传来娇喘呻吟,定睛望去竟是有人当众与他那娈童调笑戏耍。闻重忍不住轻声骂了一句“无耻”不想那人竟然回过头来,望向自己。闻重虽然心中忐忑,可自认无愧。那人之後便没在动作,倒是他身边的男孩满脸愤恨地看了自己几眼。
本以为事情过去,未曾想到戏散後,那人走向自己问了声:“你叫什麽名字?哪家的?”
闻重也不怕他挟狎抱负:“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闻府七公子闻重。”
“闻重?闻浩之的儿子?”此人也不知是什麽来头,竟然叫起他父亲名讳来,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
当时他还记得游疏浚与他说道:“希望不要是不能惹的人才好”
看来游疏浚这次是猜准了……
!!“是你?呵呵……”霎时间,他都明白了。
“又笑什麽?见到我这麽开心吗?”
“我笑自己有眼无珠,二笑那日自己口不择言,今日报应不爽!奴才这就给主子叩头!”说著就丢下包裹拜叩起来。
二王爷看他认出自己也不掩饰,理所应当的受他叩拜。只是他也看出来啦,此人虽对他伏眉顺眼,可心中却远不是那麽回事吧。那满满的不在乎与讽刺他还是听得出来的。
“嗯,我喜欢听你唤我主子。好了,我这儿还有些事要办,你就自己个儿去府里吧,找孙管家,我关照过他了,他自会给你安排。”
“是。”闻重站了起来,如同从未在眼前这个男人面前低过头一般。从新背起包裹正待前走……
“回来。”
不明白他是什麽意思,闻重不解,可还是乖乖退了回来,等他後话。
“包裹里什麽东西?”二王爷问道。
“一些衣物。”一点没错,除了衣服,闻重没有再拿闻家任何东西。
看了眼他身上的衣服,二王爷笑道:“做我的‘侍从’是不穿这样的衣物的。”满意的看到对方一瞬间的惊慌和羞涩,“不过拿都拿了,算了,让孙管家给你定做些衣物,至於这些丢床底下吧。”
二王爷吩咐完就自顾自的走了,完全不再理睬闻重。
想也知道他闻重进了二王爷府得受如何白眼。眼前这个孙管家看就知道是个见风使舵的主,许是他瞧自己相貌平平,又是自己个儿送上门的,想来不会受主子多少宠爱,刚来就给他甩脸子看。
“王爷多好的主子,我们做奴才的就是要让主子过的舒心不是。”
这阉人上来就给他上课来了。
“是”闻重答道。
“嗯,所以呢。呐,瞧见了吧。”孙管家将盘中物件呈给他看。
“……这、这是……”虽然心中有几分明了,可他还是希望自己猜错了。
“好宝贝!主子吩咐了,要给你用最好的药。将这些衣服和物件带上,跟我来,往後啊,这儿就是你的屋子了。”想想还有什麽没有吩咐,“对了,这药今儿晚上自己用啊,不用到时候後悔的是你自己。”信誓旦旦的样子,可想这二王爷是怎麽个人。
跟在孙管家的身後,手中托著这样的盘子,闻重虽再三告戒自己不必在意,可还是忍不住的羞愧难当。
“请孙老安,咦?孙老,这个小子是什麽人哪?新来的?”一路上碰到了不少这样的人,回答他们的都是孙管家。“啊,王爷新收的侍从。”
“哦……”来人见那盘中物件自也就明了了,暧昧的看了闻重一眼,也就走了。
可苦了闻重,一路上下来,脸红的不行。待到了二楼屋里倒把管家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