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久旱的土地终于遇到了洪水,然后便一发不可收拾。
祁景锐这种一向镇定自若的人都对段凌的急迫和热切感到有些诧异了。
段凌用身体把他压得紧紧的,俩人胸膛相贴,不留一点缝隙,就这么在狭窄的空间里交缠。
门被压得发出“吱吱”的响声,很容易引起别人的探究和怀疑。
果然就听到外面有人说话。
“这门怎么回事?像要散了似的。”
“不会是……吧?”
“不会吧,这可是在厕所!”
“这年头什么人没有?”
“这癖好也真是给跪了!”
祁景锐最后实在忍不住了,他用力挣开了段凌紧紧扣住他的手,然后抓住段凌的肩膀,把他稍稍推开了一些。
两个人的喉结都在快速地上下滑动着,胸膛也是急剧地上下起伏。
段凌再次栖近,恶作剧般地让自己灼热的呼吸刷在对方唇上,“嘘……咱们千万别出声。”
“低调一点,要是被人发现了,那影响就不太好了……”段凌刻意地,每说一个字,唇瓣就轻轻碰一下对方的下巴。
祁景锐瞪了他一眼,用眼神告诫段凌赶快停止胡闹。
段凌愉快地笑了笑,然后慢慢乖了下来。最后,他把下巴搁在了对方的肩上,微微眯起了眼睛,竟然还一副很惬意的样子,似乎忘记了他们是处于狭窄的厕所隔间里。
好一会儿后,嘈杂的声音终于渐渐小下去了,最后一道关门的声音响起,然后他们等了好一会儿也再没听到了。
祁景锐看向段凌。
段凌一副笑眯眯很满足的样子,“那我们现在可以出去了吧?”
然后祁景锐就把门栓打开了,两个大男人终于从狭小的地方出来了。
在流理台洗手的时候,祁景锐忽然问:“段凌,你在躲谁?”
他的声音已经恢复了平稳,而那严肃又笃定的语气更是让段凌一颗心又吊了起来。
段凌打着哈哈,“没有啊,我没有躲人。”
“是吗?”
段凌郑重地点头,然后恳求道:“别问了好不好。”
祁景锐淡淡扫了他一眼。
“段凌,你总是这样,每次问话,你都是想说才说,不想说的话,怎么都要赖掉。”
段凌被说得哑口无言,只听祁景锐又补充了一句,“你以前就是这样。”
“其实我……”
“不必了,”祁景锐摆摆手,回身就往外走,“你不想说的时候总能找到借口不说。”
“段凌,我不会逼你,也不喜欢逼着你。”
段凌立刻跟上祁景锐的脚步,并且一把握住了对方的手。
段凌咬咬牙,“好,那我跟你说实话。”
“其实是因为我以前的旧……”
一句话未说完,他和祁景锐两个人的脚步就同时都停下了。
因为他们面前站了一个人。
不正是章楚郁么。
眉目秀丽的少年朝着段凌笑了笑,目光里尽是暧昧不明。
“哟,段少爷,你在洗手间里可待得够久啊,让我等了好一会儿呢。”
祁景锐侧过身,朝段凌问道:“你的熟人?”
段凌却把他的手握得更紧了,然后直直地看着他的眼睛,“只是认识而已。”
“段少爷这话说的可就太伤人心了,难道咱们还不算熟悉吗?”章楚郁款款走过来,视线落在他们交握的手上,随后敛下目光,再抬头时,他脸上的笑容就变得不那么柔和了,颇有些凌厉的味道,“好歹我们都一起度过了那么多个美妙的夜晚,段少爷倒是给一口否决了,这可真是让我难过啊。”
章楚郁这话说得极其暧昧,好像俩人真有了实质的情人关系。
祁景锐却并没有搭理章楚郁,而是把目光转向了段凌。
“怎么回事?”
段凌说:“我跟他真的没有什么关系!只是在一起喝过酒……”
“段少爷可真是健忘啊,”章楚郁忽然响起的声音又把段凌的话打断了,他道,“几天前的那晚啊,段少爷还把衣服和手机都落在我这儿呢。”
“不是这样的……”
“哪里不是了?”章楚郁抢白,一脸无辜,“段少爷,难道你真的不记得那晚了吗?当时我的手都被你抓疼了,你看这里还有痕迹呢……唉,果然是喝醉了就忘掉的凉薄性子。”
章楚郁的这些话简直把段凌说成了一个负心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