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没有,巡捕们帮我们维护治安,我哪能那么不识相呢。”
询问完,沈玉书又拜托门卫让他们去那两个小门查看。
门卫收了他的钱,爽快地答应了,把他们带进戏院,让他们随便看。
两人从小门进去,顺着走廊来到戏院里面。
还不到戏开场的时间,里面很静,走廊黑漆漆的,夕阳余光透过墙壁上的小窗射进来,顺着光束,他们看到了尽头的门。
“那晚巡捕好像没有仔细搜索剧院内部。”
“是啊,凶杀案是在外面发生的,内部没什么可查的,再说当时听戏的人几乎走了大半,也没办法逐一调查。”
“可是这么明显的地方他们居然忽略了。”
来到小门前,靠着苏唯的技术,他们轻松开了锁,走进去,就见里面堆放着很多杂物,却是间储藏室。
“这锁头曾被人撬过。”苏唯关上门,转着手里的万能钥匙说。
“你确定?”
“确定,而且还是个技术不怎么样的家伙,所以锁孔周围留下了很多小划痕,看来我们是找对地方了。”
苏唯打开他的微型小手电筒,两人在储藏室里转了一圈,很快就找到了地下室的小门,再顺着台阶走下去,来到四壁密封的房间里。
里面放了一些备用粮食跟水,类似简易的防空洞。
沈玉书借手电筒的光亮查看了一遍,发现灰尘有蹭抹过的痕迹,有一桶水用了一半,再看地面,有一部分特别干净,像是前不久才清理过。
“你看这里。”
苏唯搬开米袋,在米袋的后面有个不显眼的小红点,他凑过去细看,说:“好像是血,姜大帅的被害现场会不会是这里?可是这里找不到被子弹射过的地方。”
“看来作案的人是个心思缜密的家伙,所以这里几乎没有留下痕迹。”
唯一的血点也早就干了,沈玉书拿出刀片,轻轻刮动血点,让粉末落在玻璃片上,又将两片玻璃并在一起收好。
接着他又在地上跟物品上收集了物质纤维,出了储藏室,往后台走。
苏唯说:“假设地下室是凶案第一现场,那姜大帅是不是不想被别人知道会面的事,就找了个抽烟的借口出来,再偷偷来这里,所以看门的人才说他没有出戏院。”
“不想被谁知道?”
“他老婆呗。”
“那他找借口不来听戏就好了,何必这么麻烦?”
苏唯挠挠头,没话说了。
到了后台,顿时变得热闹起来,戏班子的人都在忙着准备晚上的剧码,有人在练功,有人在吊嗓子,还有人在上妆,他们注意到沈玉书跟苏唯这两个不速之客,但是看他们气场不凡,没人敢上前询问。
两人穿过台子,就听有人在抱怨道:“那个酒鬼阿六又不知道跑哪里去了,每次都是紧卡着戏要上场了才冒头,班主,找个机会换人吧。”
“是啊,跑龙套的一抓一大把,不需要特别迁就他。”
“再等等、再等等,以前阿六也是个角儿,要不是他老婆突然去世,他也不会变成这样,大家体谅他一下。”
“我们知道班主心善,但也麻烦体谅一下我们啊。”
班主的话起到了反效果,好多人凑到他面前开始数落阿六的不是,苏唯跟沈玉书就在这种吵闹的状态中找到了后门。
两人出去,把门关上,苏唯摇摇头。
“看来到哪儿都有职场矛盾啊。”
“职场?”
“就是工作的地方。比如同样的工作,有人多做有人少做,就会出现矛盾,所以像我们现在两个人的小公司刚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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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门外面是戏院的围墙,再从围墙的小门出去,才是后巷,两人绕着后巷又往前走了一会儿,找到了尸体被发现的地方。
地上还留着用白线描出的人形,人形呈靠着墙坐的状态,地上跟墙上有些不明显的褐色,应该是血迹,除此之外,就没什么值得查看的东西了。
沈玉书从道具箱里取出容器,让苏唯收集了人形附近的泥土,他站起来观察小巷。
小巷颇长,前方扭扭曲曲,无法看到出口,如果到了晚上,这里的光线应该更差,小巷的另一边连着马路,偶尔有车经过,但没人会特别留意这边的光景。
苏唯将泥土放进试管容器里,看到沈玉书忽然朝小巷里面跑去,没多久那边就传来撕扯声,跟着是男人叽里呱啦的叫痛声。
他收好试管,追了过去,就见一个个头不高的男人被按在墙壁上,脸紧贴着墙,鼻梁上的墨镜都被挤歪了,他在奋力挣扎,但可惜一只胳膊被沈玉书压在背后,让他动弹不得。
苏唯走过去,看着眼前这副滑稽的场面,他说:“我不知道你这么暴力的。”
“我以为搞跟踪的人实力都很强,没想到他是弱鸡。”
墨镜男的脸胀红了,不知道是急的还是气的,嘴巴吧唧吧唧地开合着,一副想迫切辩解的架式,但他整张脸都贴在墙上,最多是动动下巴,说话这种事想都别想。
苏唯万分同情他,对沈玉书说:“你可以松开手了,我看他受到双重打击,短时间内无法振作起来了。”
“双重打击?”
“你说他是弱鸡,这对一个男人而言可是很大的伤害。”
“那你明知这是伤害,为什么还要再当着他的面说他弱鸡?”
“我不说他是弱鸡,你怎么会理解你是在哪里伤害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