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我出了车祸?”
“是的。”
“行,我已经知道了,你先出去吧,我想休息一会儿。”
“好的,那夏先生,您一有什么情况,就按您床头的铃,我马上就会赶到的。”
“好的。”
那个女护士一迈出房门,夏柏青就拔掉了手上的针头,看了看床头上病人的铭牌,夏柏青。名字是他的名字。可是当夏柏青看着那双细腻光滑的手时,他又不确定了,这根本就不是他那双摸惯了枪械生出茧子的手。脑袋突然又炸裂似的开始疼,夏柏青咬了咬牙,从床上爬起来,究竟是不是自己只要一看脸就知道了。
等他终于走到卫生间看到镜子里的那张脸的时候,只一眼他就知道这真不是他。最大的可能就是他借尸还魂到了一个和他同名同姓的人的身上,脑海里的疼痛突然间铺天盖地向他袭来,夏柏青只感觉眼前一黑,便又失去了意识。
有是一阵紧急地抢救,夏柏青直接被挪到了重症病房,意味着随时都有被医生下病危通知书的危险。
而在病房之外,院长正在向一个面容冷峻的男人解释着什么。
“院长,尽力救。”
院长面露为难之色“医生也不是全能的,我们不能保证百分之百救过来,只能尽力。”
夏兆言面无表情“我只知道你们这里是最好的医院。”
“夏总。”秘书张辽在一旁提醒“您两点钟还有一个会议。”
夏兆言向院长点了下头“麻烦您了。”说完便和秘书张辽走了,没有回过头看急救室一眼,仿佛来这一趟只是为了工作似的。院长想起报道上说夏家兄弟一直不和,如今看来应该是真的。
手术门终于被推开,院长连忙拉过已经疲惫非常的爱徒“情况怎么样了?”
陈林摇摇头,非常保守地给了个回答“并不乐观。”
老院长叹了口气“你知道里面人的身份吧,救不了他,你的工作也就保不了了。”
“院长。”陈林也神色凝重“这也不是我能决定的事情。”
“是啊。”老院长拍了一下爱徒的肩膀“尽力而为吧,一切只能看造化了。”
陈林看着老院长有些佝偻的背影,突然间就有些不是滋味。他知道,这个夏柏青要是真的救不回来,不仅仅是他要丢掉这份工作,连这位经常给予他指导与关怀的院长也会受到牵连。陈林走回自己的办公室,不顾已经疲累到不行的身体,又开始研究夏柏青的病情。
没有人知道,这个无比精贵的夏家二少爷已经换了个芯子。
☆、醒来
等到夏柏青再次醒来,已经是三天后了。
夏柏青看着眼前的年轻医生,等着他问话。陈林被夏柏青的盯得不自在,清了清嗓子“夏先生,您现在感觉怎么样?”
“不好。”
“那,您能具体说一下吗?”
夏柏青如实回答“头疼,还有就是混乱。”
“混乱?”
夏柏青点头“不能大幅度思考,似乎忘了很多事。”
陈林皱眉“可能是车祸后遗症,毕竟您的情况确实不容乐观。说实话,您能醒来,已经是万幸了。”
“我也这么觉得。”
“差点忘了自我介绍,夏先生,我是您的主治医生,陈林。”
“夏柏青。”
“对了,夏先生,医院已经通知夏总您醒过来的消息,相信他马上就会来看您的。”
夏柏青点头,脑子里却在思考着这个夏总是谁,也姓夏,难道是壳子的父亲?还是其他的什么关系?没等夏柏青想明白,下一秒他的思路便被那个推门而入的男人给打破了。
“你怎么还没死啊?”眼前的男人有一双勾人的桃花眼,表情似笑非笑。
夏柏青看着他不说话,现在他的一举一动都有可能暴露出他不是原身的信息,他得小心应对。
“怎么了?”桃花眼男人走到他的病床前,直接把脸都靠了过来“你干嘛不说话?不会是想跟我玩什么失忆的戏码吧。”
夏柏青见躲不过去了,只好道“你是谁?”
“演吧。”男人做出一个不屑地表情,直接吻上了夏柏青的唇,看到夏柏青眼里的波澜不惊突然觉得索然无味“现在想起来了吗?”
夏柏青其实刚才在男人吻过来的时候就感觉心上一动,不过他知道这是这个叫做夏柏青的感情,并不属于他,思绪里蓦然蹦出两个字,他顺势念到“江流。”
“不演了?”江流眯了下眼睛“你这个祸害怎么就死不了呢?即使是残疾也好啊。”
夏柏青看出这个叫做江流的男人并不喜欢这个壳子“你是我的男朋友吗?”
“男朋友?”江流似乎听到什么可笑的事情“你的男朋友那么多吗?”
夏柏青不太明白江流的意思,他也不太好开口问,毕竟他只能表现出一副车祸后遗症的样子,要是破绽漏的太多,那就没意思了。
“行了,你没事我就走了。我还有通告要忙,夏二少。”江流说完,顺手戴上了可以遮住半张脸的墨镜,只是配上他那一身桃粉色的西装怎么看怎么骚包。
江流前脚刚走,夏柏青还没闭上眼睛,门又被敲响了。
“请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