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又开始神神叨叨了呢。
石榴很淡定的接受了这个现实,并且懂事的没有问一句多余的话。
翌日,庄夙颜在少主寝殿前厅等了半炷香的时间,终于等到了胡小海出现。
这个时间还很早,清晨的雾没有完全散开,镂空雕着青竹的窗下,胡小海打着哈欠,伸着手臂让侍女整理衣着。
白色交领长衫袖边是一圈蓝色海纹,腰带以白玉为边,中间是上好软缎绣着青白交错纹路,淡雅又不失庄重,下摆则有银丝勾嵌,一站到阳光下淡淡光缕贵气却不张扬。
黑发被系数盘了起来,玳瑁束冠,只额边垂下几缕发丝,衬得那俊朗眉眼fēng_liú倜傥。
庄夙颜在心里评判一番,只觉得这人若是再精神一点,可能会更好看。
胡小海却全然不知自己在被“宿敌”打量。没有错,庄夙颜一生黑已在他心里落下了根,他有些郁闷地看着桌边装饰——自己就算打滚耍赖一个多小时,这人居然还在这里等着。
他为何不先走?或者干脆让宇文先生来好了,这么敬业连让自己打他板子的借口都找不到。真是十分不愉快!
着装完毕,两人一起用了早膳。饭桌上一片安静,若换成平日,胡小海肯定要叨叨唠唠一番,可庄夙颜是极有教养的人,食不言寝不语,加上原本就没什么表情的脸,直让胡小海身边气温再降几度。
跟着这人一整天,简直比受最苦难的刑罚还惨。没有错!这就是冷暴力!这就是冷虐待!这就是……
“少主?”
在胡小海愤愤咬着糕点心里乱跑火车的时候,庄夙颜已经吃完了,放下筷子,面无表情地看他。
“可是早膳不合胃口?”
“……不是。”
“那就不要这幅表情。”庄夙颜道:“用膳也是有礼仪的,你这样对坐在你对面的人很不礼貌。”
“……”真是逮着机会就说教!王二婆她三表姑都没你这么神烦!
——王二婆她三表姑是谁?胡小海表示是自己随口胡诌的。
吃完饭,胡小海踩着凳子上了马车,庄夙颜与他身份有别,单独坐了后面一辆。
胡小海总算觉得自己扳回点面子——虽然这毫无意义。
马车里铺着上好的狐裘软垫,左右各放着几个精致蒲团,还有一只小茶桌。
胡小海坐在窗边撩开竹条帘子往外看,他来玦王都这么久,几乎没出过门,对外头的世界还是相当好奇的。
好吧,出门游湖什么的,虽然自己很可能再一次被人说蠢,好歹也能了解一下自己身处环境。乐观点想,若是日后想偷偷逃跑,总也能认得路。
街上小贩早已吆喝开来,集市上更是一片热闹喧哗。穿着红裙短袄的美丽少妇,或是梳着冲天辫嗷嗷大叫的小娃娃,这些和画在历史书上的世界那么相似,却又那么不同。
阳光从云端那头露脸,风卷起地上沙尘,车轮碾过细碎石子,赶车之人虽已十分小心,但胡小海依然被颠得受不了。
这和现代工具比起来真心弱爆了,试想想若是没有这些蒲团和软裘,自己的屁股可能已经撞得生疼。
摇晃了一会儿,胡小海就彻底失去了看街景的兴趣。他只觉脑子里有浆糊搅来搅去,下一刻就要吐了。
你大爷的,他还第一次知道自己原来是会晕车的——晕马车也算车!
好在目的地不是太远,马车一停,胡小海不等人扶就跳下马车直奔湖边杨柳树下。
庄夙颜沉稳下车,目光往旁边一扫,就看见胡小海蹲在树下干呕。
“呕……咳咳咳……呕恶……”
庄王师眼里闪过瞬间的嫌弃,眉头几不可察的皱了皱,慢慢踱步过去,“少主晕车?”
胡小海胃里一边翻江倒海,一边想:这用得着问吗?你不会看吗?信不信老子分分钟吐你一脸!
即使是脑补yy,他也没胆子吐对方一脸,不过吐一身还是很爽的。这么想着,他突然转过了头来。
庄夙颜几乎在他转头的一瞬间,脚步就退出三步远。
他背着手,面容在蒙蒙光线下丰神俊朗,落落大方,三千青丝梳理得一丝不苟,微风吹起耳旁青丝,吹不动伟岸身躯,更显得他沉稳庄重,让人敬畏。
那目光明明与自己平视,不知为何,却显得居高临下。胡小海莫名其妙觉得自己矮了半截,转过头,倒也吐不出来了。
庄夙颜不动声色观察他一会儿,发现他没有其他意图,才慢慢绕过他往前走。
嘴里是漫不经心,毫无情绪起伏的短句,“一会儿去湖心凉亭,让人给您煮壶提神清茶。”
“……”提神的不该是浓茶吗?没有浓茶咖啡也可以,不过还是不强求了。
胡小海默默吐槽一番,却觉得更寂寞了。
……
据石榴热情介绍,胡小海才知这里已出了玦王都内城,此为外城逍遥湖,是玦王都三大美景之一。
石榴顺口说:“另外两大美景一是孤月山,二是桃花村。”
胡小海对玦王都aa级旅游景点毫不感兴趣,只环顾四周,见这逍遥湖确实挺美,湖面大如天镜,微风吹过泛起丝丝波澜,远处柳岸围绕,正前方只见半山隐隐绰绰,却不见陆地,大概这湖还通往更远的地方。
他这么想着,眼珠子一转,漫不经心地问:“这湖通往哪里?”
“上游是轩辕国都了,下游连着轩辕国另外两都。”石榴尽责解释。
胡小海高兴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