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被抛弃的经验让她学会了痛定思痛,知道若有了第一次就绝对会有第二次,对于这曾让她痛不欲生的男人,她硬是逼自己学会敬谢不敏。
“有事吗?”她面不改色。
女人真是种奇怪的生物啊!桀莞菁在心里讪笑着自己的虚伪,明明是打从心底希望这个男人是来求与自己言归于好、破镜重圆,可是另一个声音却在告诫她要彻底拒绝。
既然事态已经演变到这个地步,也只能船到桥头自然直了。尹冰晖握紧拳头,清楚地了解到自己其实也无能为力。
会怎幺样都交给上帝决定好了。
有了这层觉悟,尹冰晖深深地吸了口气:
“我听说桀董病得不轻,所以顺道来探望一下。”
“你认识我哥?”桀莞菁毫不掩饰自己的讶异。
这也难怪了,谁会想到抛弃自己的情人竟然和自己的兄长是旧识!
虽说她曾经想介绍这两个她生命中最重要的男人认识,但在有这机会前,她被抛弃的事实已经先成定局了。
而这个原本不会和她兄长有过见面之缘的人,今天却出其不意地跑到她家门口,告诉自己他和她哥哥相识。
“是的。”
心中有着巨大的焦虑,但尹冰晖开口只是简单地承认。
这一刻该说些什幺他不是不知道,当然他可以说一些甜言蜜语或无关痛痒的话来消弭眼前的尴尬,但这只会是些无济于事的谎言。
“你们……是朋友?”仿佛无法相信双耳所闻,桀莞菁确认似地问道。
“也可以这幺说。”
回答的同时,尹冰晖的唇畔泛起一丝难以确认的苦笑。
是啊……朋友,不然他还能怎幺说。
“所以你是来探病的?”
“没错。”
斩钉截铁的语气,桀莞菁发现自己的期盼瞬间落空,她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似地低下了头,难掩淡淡的失望。
她还在期待什幺?
觉得自己简直就像小丑一样,几秒钟之间尝尽冷暖寒热,对于已经分手的恋人还这样念念不忘做什幺?
她的反应完全在尹冰晖的预料之中。
抱歉、愧疚和忏悔从他脸上一掠而过,他知道自己当时伤桀莞菁有多深,而现在,他站在这里却非为了补偿她而来。
“可是哥哥他……医生说过短时间内可能还不会清醒,也没办法会客。”
强迫自己从万丈深渊爬出来后,桀莞菁明白身为一个成人所要表现的成熟。
那已经是过去的事了,早已是覆水难收。
“可以的话,能让我看他一眼吗?”他央求道。
无法会客?那肯定不是轻微的小病。
心头浮起强烈的自责,他相信桀要士的病情之所以会加重,一定是当时自己的疏忽造成的。
只要多坚持一下,他就不会如此严重,那时他为何没做到?
凝视着眼前明明熟悉却又看似陌生的男人,桀莞菁即使无法理解他脸上错综复杂的神情,却也明确地察觉到他的视线已不在自己身上。
“进来吧!”她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后说道。
弯身想拾起甫见尹冰晖时因冲击过大而失手掉落在地的袋子,东西却在她的手尚未碰到袋子之前,被站在她面前的男人抢先一步拎了起来。
“来。”尹冰晖将东西交还给她。
“谢谢。”桀莞菁不自在地笑着。
他们不是已经分手了,为什幺他还要这幺温柔?
虽然明知尹冰晖这个举动不过是表现他的绅士风度,但对这一刻的桀莞菁而言,却是种残酷的对待。
她微微抖着双手接过塑胶袋,不发一语地转身掏出钥匙开门。
???
不算大的房间,装潢亦简单明了,反映着房间主人的个性。
尹冰晖随着桀莞菁来到这个充满桀要士味道的房间里,他看见桀要士躺在床铺中央,脸色苍白。
“要士!”他无法自己地喊出声来,随即才发觉桀莞菁以惊愕困惑的眼神盯着他。
“你们的交情好到直呼名字吗?”她讶然地发问。
心里暗呼惨了,尹冰晖的表情却一派冷静。
“还算可以吧!”他强装镇定。
“喔。”桀莞菁不予置评地应了一声。
她没再追问,让尹冰晖暗地松了口气。
好憔悴……尹冰晖心痛地凝视着动也不动躺在床上的桀要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