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黄发人夺门而出时,却是一个人!
清宁英澈的眉头是一蹙再蹙,又蹙了蹙。
那被丢下的,是个少年,是个粉雕玉琢精致到不行,不仔细看就会以为是个女孩子的男孩子。
他慢慢站起来,拍了拍自己身上的土,就恨声道:“花令——哼!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他斜斜瞄了尚且衣衫不整的两人一眼。
突然!少年向清宁英澈挥掌劈来!
清宁英澈轻轻甩袖一挥,少年感觉一股劲力扑面而来,就被逼退到了墙角。
少年眸中星光闪烁,明亮之极,张口就道:“我乃白竹。”
白竹盯着清宁英澈,又自持清高的说道:“我立誓杀尽天下奸恶之徒!”
清宁英澈觉得有趣,就问道:“然后呢?”
白竹站到清宁英澈面前,气势凛然的说道:“我要你教我武艺!我可以拜你为师。”
清宁英澈挑眉,笑道:“怎么搞的像我求你似的?”
白竹当即就双膝跪下,“嘭、嘭、嘭”给清宁英澈磕了三个响头,起身就叫了声:“师父!”
清宁英澈觉得更有趣,问道:“要我教你武艺你想干什么?”
白竹毫不客气的说道:“我刚刚已经说过了!”
清宁英澈摇摇头,说道:“你不是那样想的。”
非忆墨在一旁接道:“你想杀谁?”
“花令!”白竹很干脆的说道:“他是众恶之首!”
清宁英澈笑了,问道:“就是刚刚带你来的人?”
白竹眼中逼出阴仄的光,恨声道:“对!就是他!”
清宁英澈想了想,若有所思的说道:“你要匡扶正义……斩奸除恶?”
白竹坚定的说道:“毕生所向!”
清宁英澈向非忆墨招招手,说道:“默出来一本给他。”
非忆墨眨眨眼,说道:“我?他拜你为师,你应该教吧?”
清宁英澈小声说道:“我是看过各大门派的秘籍,然后就只会我们的心法了!我给他怎么教?是让他去和那些门派结仇是怎么?”
看非忆墨想了半晌,清宁英澈就说道:“你不是教了云儿雨‘小跳羚’吗?”
非忆墨睁大了眼,说道:“‘小跳羚’走的是轻盈迅捷的路子,是给女子练的!”
清宁英澈向白竹看了两眼,挑眉道:“我看没问题。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结实得像个小畜生,跟人硬碰硬。”
非忆墨不说话了,到案旁就提笔写下一张纸来,交给白竹。
白竹在纸上细细看了一番,就问道:“就这么多?这样简单?”
非忆墨说道:“真正厉害的武功,往往都很简单,也不繁琐。简单而有效。如果你够快,或攻或守,又有什么所谓。”
白竹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就又仔仔细细的默念纸上口诀。
就此半晌,白竹抬头说道:“我得走了。走得越快越好。”
“你要去哪儿!”白竹刚要走,那黄发人就回来了。
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眼前这相貌阴柔的俊俏男子,是刚杀了人回来的——
他身上虽是一滴血都没沾,却浑身上下都有一股强烈的血腥、萧杀之气。
花令看到白竹拿的张纸,就冷声问道:“拿了什么!”
白竹清高而不屑的笑着,却还是隐约露出了畏惧。他将那张单薄的纸对叠了一次又一次,然后塞进嘴里嚼烂吞了下去。
刹那间!
白竹一把抽下发簪,口诀默念,仿佛一步之下就到了花令右手边,利落的朝人胸前刺下去!
一击之后,白竹也不管是否得手就反身速退翻窗而逃。
花令震惊的瞪大双眼,而后目光慢慢阴冷下来,从肩膀上拔下发簪。
若不是在千钧一发之际,花令本能的矮了一下身子,怕是就没命了!
他来的时候就像没看到屋里的两个人,他去的时候也像是没看到屋里有人一样,从窗户追了出去。
这段睡前插曲——
清宁英澈笑了。
非忆墨也笑了。
清宁英澈说道:“我怎么觉得这景,我们也有过啊?”
非忆墨却说道:“幸好蔺严是个直心眼。我们又发现了那黄金,不然可就倒霉了。”
清宁英澈半眯起眼,说道:“的确。花令现在正被花舍全众追杀,身边又有一个不听话的拖累,的确比我们倒霉的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