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哦……很美味……”管你什么雹突不雹突,李犇想,自己活了二十四年,萝卜还尝不出来吗?
“明日集市,多做一些雹突糕,定能卖个干净。”纳齐越说越有点儿情不自禁地小雀跃。
“你是卖大萝卜饼的?就是这个雹突糕……”李犇打量着纳齐,看他黑乎乎的肤色,五大三粗的,怎么看也不像是做餐饮的,但是又一想,武大郎那身形还是卖烧饼的呢,不能以外貌贴标签。
“家里只有我一个人,粮食吃不完,就做一些去集市上换钱。”
“卖多少钱一个?”李犇把最后一块饼子放进嘴里。
“开市时一文一个,收市时一文两个。”纳齐道。
“才一文?一天卖五十个才五十文……”李犇掐手指算了算,这收入水平想发家致富奔小康可是相当难。李犇还在思考纳齐的收入问题,纳齐已经开始整理床铺,李犇看着屋内仅有的一张床铺有点发憷。
“铺太小,你睡这上面,我睡地上……”说着纳齐转身把兽皮从墙上摘了下来,铺平在在地上,人顺势就躺了上去,两个胳膊垫在脑后,闭上了眼睛。
“……”这就要开始睡觉了,李犇感觉有点儿不适应,说睡就睡也太快了,一点儿心理准备都没有,他一个同性恋和一个刚认识不到两天的男子就共处一室了?
见纳齐闭上了眼睛,李犇唏唏嗦嗦一阵才脱了大衣,牛仔裤,躺在了铺上,盖上纳齐给他摊平的棉被,突然李犇像又想起了什么一样,坐了起来,拿起呢大衣爬下铺给纳齐盖上,顺手把油灯吹灭了,摸着黑爬上了床。
李犇是真累了,从穿越过来就没有睡过觉,还干得都是体力活。没一会儿便眼皮发僵,脑浆乱搅,失去了意识。
“李兄……李兄……天快亮了……”睡得正香,李犇被人推醒。
“……”迷迷糊糊看了一眼站在床边的纳齐,李犇有点儿回魂了。
“你不是要找宝石吗,再晚人都起了,被别人捡走。”
“宝石……宝石……我的宝石……”李犇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跳到地上。抓起牛仔裤就往上套, 三两下李犇把自己穿利索了,脸也没洗就跟着纳齐往外跑。
天刚刚泛白,街上还没有人,两人按昨天的原路,一边跑一边找,一直找到城外纳齐设的陷阱,纳齐放下绳子又爬到坑里也没见到腰带的影子。
回去的路上,李犇脑袋几乎垂到了脚面,纳齐看出了李犇的失落,试图上前安慰几句,又不知该说点儿什么,几次手抬高想拍拍李犇,最终都没有落下。
“算了,钱财乃身外物,能活着就是命大。”李犇看出纳齐的安慰之意。“回去还能赶上市集吗,帮你做雹突糕赚钱。”自己身无分文,总不能白吃白住别人的。
“啊?”这次轮到纳齐失语了。“其实你不用帮忙的,看你也是有钱人家的少爷,手像女人一样细致……”
“你才像女人?!”李犇听到纳齐拿他跟女人比,顿时像炸了毛的鸡。一个自认为有节操的gay,李犇最敏感的就是别人拿他当女人看,他自认为是一个充满阳刚的0号,随时能幻化成攻。
“……不……不……不是……我是说一看你就像没干过活的。”被李犇一吓,纳齐有点紧张。认识两天,纳齐还是第一次看到李犇炸毛。
“算了,其实也不是有钱人家,就是读书时候我妈整天一切为了考大学,不让我离开书桌,后来工作了挺忙的基本就叫外卖了,自己动手的机会比较少而已。”李犇也觉得自己有点儿神经过敏,纳齐明显没有别的意思,他又不知道自己喜欢男人。
“……”纳齐愣愣地盯着李犇。
李犇意识到可能纳齐听不太懂,对这么长一句话里面几个名词理解不了,就又解释了一下。“大学,就是我们家乡的‘科举’,工作呢就是谋生,外卖就是请专门送吃的食厮给送到家里。”
“哦,那李兄是读过书的人,很本事,可有功名在身?”纳齐看着李犇的目光充满崇拜。
“呃……应该没有吧……我们家乡不兴这个……读书是每个孩子必须做的事,强制的,不可以不读。”李犇不知道怎么和一个古人解释。
“哦,那李兄的家乡一定很富有,不然怎么会每个孩子都能去上私熟。”
“这一点儿倒是对的,不管什么时候教育都是建立在一定的经济基础之上的。”
“……”纳齐挠着脑袋等着李犇解释。
李犇却懒得解释了,跟一个古人深入地沟通只能是使自己陷入和十万个为什么小弟弟交流的困境。为了转移纳齐的注意力,李犇觉得应该找些他可能感兴趣的话题。
“纳兄,你看那个姑娘长得不错。”李犇顺手朝着街边一个粉裙女子一指。
“李兄……不可……怎么可唐突姑娘……”纳齐紧张地拉回了李犇地手指。
“这就唐突了?我隔着十五六米指的……”李犇有点儿无语。
“不敢看,不敢看。”纳齐低着头,黑乎乎的两个脸蛋子泛首红晕。
“呦……呦……你不会是处男吧?”李犇把嘴贴到了纳齐的耳朵上,声音小得只有他们两个人听得见。
“……”纳齐回头茫然地看了李犇一眼,似乎沟通再次出现障碍。
“童子鸡?”李犇快速在脑子里搜索各大古装片里曾出现的类拟“处男”的替代词。
“你……下流。”纳齐把手一甩,快步往前走。
“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