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是否自己曾经受过的伤害一定要加倍加诸在别人身上才会觉得痛快一点?高赟自己都搞不清楚,因为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不停地在伤害着别人,却并不觉得内心有多痛快过。
“可是我们做了这么多次你也觉得很舒服不是吗?”男孩儿又开始较真了。
“傻瓜,做|爱本来就是让人舒服的,这个和跟谁一起做无关。”高赟难得这么温言细语地和自己即将抛弃的床伴解释这么多,他自己也觉得莫名,难道是因为在男孩儿身上看到了多年前那个倔强少年的影子?
“可是……”男孩儿还想再说点什么,但他发现自己一时之间竟找不出话来反驳。
高赟见状露出好看的一笑,柔声说:“乖,如果你不这么死心眼儿,以后有机会我们还可以一起玩儿。”
“……”男孩儿不说话了,他觉得自己应该是有那么一点喜欢高赟的,昨晚那些情动时从高赟嘴里冒出来的甜言蜜语他可听得清清楚楚,这对初涉这个圈子的某人来说统统是最致命的毒|药,可是都被拒绝成这样儿了他还能说些什么?
“睡着啦?”高赟揉着男孩儿柔软的发。
“没。”男孩儿有气无力地答。
“在想什么?”高赟纯属没话找话,那么激烈的床上运动之后总得温存温存不是?这也是高赟操蛋这么多年也没几个人真正恨他的主要原因,该温柔时他总能温柔得掐出水来。
男孩儿咂咂嘴道:“在想除了情侣之外我们还能成为什么。”
“你想我们成为什么?”高赟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脱口而出就是这句话,从前他可从来都不会跟419的对象说这些酸溜溜的东西。
高赟这话让男孩儿突然觉得自己好像并不是那么没希望的,立马就来了精神,从高赟身上撑着坐了起来,亮闪闪的大眼睛盯着高赟轮廓分明的英俊脸庞,小声地试探地问:“以后我能叫你哥么?唔……我的意思是我能做你弟弟吗?”先成为亲人,等到熟络之后再下手是不是会容易很多?
高赟半晌都没作声,男孩儿有些急了,以为高赟肯定又反感他了,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一点点好感就这么没了?正忐忑不安着,高赟突然来了句:“好。”
“哎?”男孩儿愣住了。
“我说好。”高赟又鬼使神差地重复了一遍,他觉得今天自己真是太不正常了,干哥哥、干弟弟这么老掉牙的东西都整出来了,但偶尔这么放纵一次是不是也挺好的?生活嘛,老是一成不变有什么意思?况且他是真挺喜欢这男孩儿的。
“我……我叫……林燃,很疼的那个‘燃’,哥你叫……叫什么?”男孩儿兴奋明显过头,都有点语无伦次了,稚气未脱的脸庞上勾勒出的璀璨笑容特别夸张。
看着因为自己随口一句话就这么满足的林燃,高赟忽然觉得心里某个阴冷了太多年的地方居然神奇般地涌入了一股淡淡的暖流,慢慢荡漾了开来。
高赟身边没有亲人,或者说所有的亲人都已经在很多年前抛弃了他,现在面前这个昨晚才认识的男孩子一脸崇拜地看着自己亲热地叫哥,莫名地,他有种说不出来的很奇特的感觉,孤单了太多年,或许还是渴求这种纯粹的情感的吧?
“高赟,我叫高赟。”
to be ued……
☆、银河系的第003颗星(微修)
勤勤恳恳地伏案忙碌了整个上午,按照jessie的吩咐做完了八张报价单和两个项目合同,总算是挨到午饭时间了,每天上班也就只有午休这一个小时尤未可以稍微喘口气,工作时间jessie恨不能把自己手上所有繁琐的paper work都交给尤未来做。
起初尤未还会觉得这是jessie身为前辈出于好心对自己的一番磨练,哪个刚进公司的新人不是先从最简单最琐碎的事情做起的?
可今天早上在茶水间外面无意间听到的对话你要说没让尤未心里起|点疙瘩那就真有点儿欺骗上帝的意思了,但反抗吧尤未又觉得着实不划算,毕竟还有没多久自己就能转正了。
这是尤未来到上海后的第一份工作,他还是想好好干下去的,并且最关键的是,以他的学历要想在上海再找到一份出入高档写字楼的体面工作真的太难了。
来上海之前尤未在网上投了不下百份简历,但绝大多数都石沉大海杳无音讯,只有那么几家公司给尤未打了电话让他来面试,几轮面试之后又只有这一家公司肯要他,所以想来想去,尤未还是决定再忍一忍,不管是出于对公司知遇之恩的报答还是磨练自己的想法。
办公室里那几只浓妆艳抹的妖精一到午饭时间就开始呼朋唤友一起吃饭,当然,她们每次也都会意思意思着叫尤未一起,刚到公司上班的第一天尤未觉得这群姐姐实在是太盛情难却了于是就跟着一起去了一次,从那以后尤未再也不敢跟这群人一起共进午餐了,隔壁街那家快餐店十二块钱一份的青椒肉丝盖浇饭也挺好的,又便宜又管饱。
这也不能怪尤未没见识故意刻薄自己,前三个月试用期他的薪水只有3k,没有五险一金,没有绩效奖金,没有补贴,没有提成,就只有光秃秃的三千块,在上海这样寸土寸金的大城市,刨去每个月的房租和各种必要开支,三顿饭能吃饱就已经很不错了。
已经上过一次当的尤未哪里还敢再跟那群毫无生活压力几乎个个都开豪车上班的上海本地人一起去吃什么豪华午餐,完了吃好午饭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