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见三弟年莘做了匪头也就罢了,竟然还……
玉青辞低不可闻地叹息,头脑与腹中就开始隐隐作痛。
“二公子,您可醒了……”随侍多年的书僮墨殊与侍女流岚,一个白净斯文,一个温婉可人,宛若一对金童玉女一般地立於床前,虽然皆面露喜色,但声音依旧恭谨轻微,恪守礼数。
墨殊上前将他扶坐起身,为他整理衣衫,流岚则朝门外招了招手,几个端著茶水与漱洗器具的侍女便悄无声息地鱼贯而入,垂眼在床前站成一排,屈膝行礼。
流岚轻挽绫袖,露出雪白的皓腕,用药草与花露煎成的温水蘸湿手巾,一边轻轻为他擦脸,一边柔声劝道:“二公子面色有恙,可要请大夫过来瞧瞧?”
玉青辞微微摇头,仍在半梦半醒似地,在墨殊与流岚的侍奉下,起身下床,洗手漱口,束发更衣。墨殊为他抚平衣上的每一丝波纹,又系上玉带以後,便指著流岚捧来一个托盘问道:“公子,今儿个要佩哪一块?”
只见那绣著云纹的锦缎上,整齐地摆满了一排莹润通透的玉佩,青白紫墨,各种色泽,各式纹样,玉青辞扫了一眼,随手指向从小就佩著的那块莲纹青玉,却又突然怔住了,只因那青玉佩旁边,还多出一块一模一样的白玉佩,上面还镌了两个字──年莘……
墨殊随著他的视线望去,在一旁低声解释道:“这是昨夜狄将军送公子回来的时候,公子身上佩的新玉,没想到,竟然还刻著三公子的名讳……”
玉青辞身形一晃,如遭雷击!年莘,玉佩,狄夜长……那、那竟不是梦,而是真真切切发生过的荒唐事!
慌乱之中,他再顾不得许多,一把抓住墨殊问道:“狄夜长了?他此刻人在何处?!”
一向温文尔雅的二公子,竟然如此失态?墨殊微微吃了一惊,但还是极力镇定地回话:“回、回公子,狄将军他此刻正在前厅,随丞相与大公子在……”
话未说完,玉青辞的身影已然匆匆离去,衣袂纷飞,转眼就消失在了门外。
玉府的前厅正堂,此刻正宾客云集,谈笑之声络绎不绝,青龙县的大小官员及有头有脸的大户均齐聚於此,携著精心准备的厚礼,只为能在衣锦还乡的白丞相跟前恭维两句,混个脸熟。
想那白杳白丞相,当年只是一介落魄穷书生之时,有谁曾把他放在眼里?谁又能料到他能有飞黄腾达的今日?如今也只能亡羊补牢,使劲浑身解数来溜须拍马,阿谀奉承了。
好在宰相肚里能撑船,那白丞相对这些往日的轻慢之辈倒也心平气和,极尽敷衍。但见他紫袍玉冠,正襟危坐,一举一动都比以往平添了几分官威,那眉目周正得如同庙里的佛像,加之那微睨的眼中,眼波飘渺流而不动,喜怒不形於色,反倒令人惶恐地琢磨不透,他心头到底在思量些什麽。
正在这表面波澜不惊实则暗潮汹涌之时,外面突然传来一声通报:“青龙县县令,玉青辞玉大人求见!”
偌大的厅堂内,刹时安静了下来。
只见一个颀秀的身影匆匆出现在门外,那白丞相的得意门生,亲传弟子玉青辞,面色苍白,也未著官服,浑身素雅得有些过於简慢,迈进门後扫了一眼上座的白丞相,最後视线却停留在了端坐於丞相右下首的狄将军身上,竟没有行礼,就径直迈过去一把抓住狄夜长的肩臂,气息不稳地急急质问道:“狄将军,你、你把伏龙山的人,都怎样了?!”
狄夜长已然身著戎装,丰神俊朗,不复之前的狼狈,抬眼看著他,目光镇定而又冷静,“玉大人不必担心,自然是悉数铲除,不留余孽了。那匪头罪大恶极,斩下的头颅已然悬挂在城墙上示众,多亏了玉大人以身犯险,里应外合,狄某才得以剿匪成功,青龙县的子民从此都不必再担惊受怕了……”
话音未落,玉青辞已是脸色煞白如纸,身形不稳,颤抖著张开薄唇,却没能说出话来,眼前一黑,如玉树将倾地栽倒下去,狄夜长忙伸手一扶,最终让他晕厥在了自己怀里。
那生龙活虎皮糙肉厚的青天霸,连捕兽夹子也困不住的蛮牛,年莘……三弟……还有伏龙山数百口人的鲜活性命,就这般一夜之间,没了吗?!
作家的话:
青天霸大吼道:“年糕,i k!!”(被踹飞,化作天边的流星!)
dà_boss丞相总算是出场啦,撒花
第十五章 并蒂莲开?移情!
“年糕……给老子生个儿子吧,啊?要个结结实实的大胖小子,你教他念书,老子教他打架,能文能武,天下无敌,多牛掰啊……”
“恭、恭喜玉大人,这是……喜脉啊!”
“有,当然有!老子最正经的心愿就是,让你赶紧给老子生个大胖小子,传宗接代!这算正经了吧,啊?哈哈哈!”
“玉大人不必惊慌……上任老寨主一直没有子嗣,故而费尽心思搜寻生子秘方,可惜……索性将这药方与山寨一起传给了当家的,据说不仅能使不育的妇人产子,就连男子也……”
“啧,好甜哪,有酸梅汤的味道……好宝贝,你该不会是……害喜了吧,啊?”
“玉大人,喝完药以後好生歇著罢,养胎一定得当心,千万莫要再轻举妄动了……在下这就去告诉当家的,他一定会乐疯了的……”
“玉大人不必担心,自然是悉数铲除,不留余孽了。那匪头罪大恶极,斩下的头颅已然悬挂在城墙上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