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灼的他周身咕嘟咕嘟的不断冒着泡,耳边却萦绕着极其好听的笛声,箜篌而悠扬。
他伫立在那里认真听着,入了神,几乎是同时,拉着他的力量陡然增大。
眨眼间他就被一个不留神的腾空提起,在空中转了几个旋,然后又重重的被甩到了木屋内。
意识再次回炉时,耳边萦绕着的悠扬的笛声消失殆尽,间或会听到几声清脆的鸟叫,呼吸之间尽是淡淡好闻的檀木香。
齐珺言动了动手,发现竟能活动自如。
他吃惊的抬起了手,入眼的是一双异常白皙纤细的手,骨关节根根分明,孱弱的吓人。
他微微蹙了蹙眉头,这显然不是他的身子。
竹门被咯吱一声推开,齐珺言赶忙往门口瞧去。
一个穿着一袭月白色锦缎长袍的男子昂首走入,身边还跟着一个穿着灰色布衫卑躬屈膝的小厮。他微眯着狭长的桃花眼,微微蹙着英挺的剑眉,那熟悉的眉眼,恍如经年!
待叶云瑾看到床上躺着的齐珺言时,脸上不悦的神情更甚了。
齐珺言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这个正向他缓步走来的男子。
他是叶云瑾没错,但是看着却要青涩一些。
大概十七八岁的模样,如墨的发丝只是简单地束了一半,中间斜插了一只白的发亮的玉簪,显然是还没行过冠礼。
齐珺言完全在状况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叶云瑾向他一步一步走来,几乎都忘了去呼吸。
叶云瑾大步走到他床边,一把掀开了他的被子,将他如同小鸡般拎了起来,然后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齐珺言露在外面的手臂烫在了紫檀熏炉的外壁上,瞬间便在他的手臂上烙上了一道鲜红的印记。
“还真是孱弱。”叶云瑾冷哼一声,看着齐珺言的样子,觉得气不打一处来。
这时他身边那个卑躬屈膝的小厮说,“少爷,这叫顾盼生的小倌还留不留?”
齐珺言听到小倌这两个字,身体就像被雷劈过一样,整个人外焦里嫩般的酥爽。
他,堂堂北齐的一国之君,就算没来得及励精图治,也好歹有雄韬伟略经世之才,如今怎么会成为一个用身子换银子的男妓?
叶云瑾没有去看齐珺言脸上那比打碎了染缸还要花哨的复杂表情,他咬牙转身恶狠狠的说,“留,怎么不留,睿王既然有胆给,我就有胆留,我倒是想看看,他想从我这里知道些什么。”
齐珺言听到这话彻底傻眼了,他扑上去揪着叶云瑾的衣角,大声吼道,“不行,公子不能留。”
齐珺言差点要给叶云瑾跪下了,然后哭着对他说,你不能留我啊,我可没有受/虐倾向,真的。
在搞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之前,我还惜命啊!
叶云瑾转身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道,“我若是不留你,一来你会被送还给睿王,不过他的人品我可不敢保证,也不能保证他会不会对你做什么,二来则是把你送回你来时的地方,那里你继续卖身子也好,卖一段时间被人赎了也好,都与我无关。”
齐珺言静静的听着,看叶云瑾没有再说下去的意思了,便问道,“三来呢?”
叶云瑾耸耸肩道,“没有第三条路。”
“怎么会没有呢?”齐珺言微微蹙了蹙眉,腾的一下从地上站了起来,拍了拍衣服上的灰,道,“我给公子演示一下这第三条路。”
说完,他快步走到窗边,打开窗户,在叶云瑾还没反应过来他要干什么的时候,得意的甩了甩袖袍,说了一句,“公子,就此别过。”
然后便纵身一跃,敞开双臂向外跳去。
可刚刚跳出窗户,齐珺言便傻眼了,他这具身体,竟没有半点内力,轻功更是使不出来,而雪上加霜的是,这是一座复式竹屋,窗户离地面至少有两个半叶云瑾那么高。
他想都不用想,便知道他刚刚留给叶云瑾的是怎么样一个‘潇洒’的背影了。
叶云瑾也不紧不慢的从窗户里飞出来,稳稳的落了地,和齐珺言相比,他这种三脚猫的轻功加上这般轻巧的身姿,简直堪称完美零瑕疵,妥妥的让人挑不出毛病。
齐珺言是头朝下落的地,中间没有缓冲,不过窗底正下方处却有一堆铺的极其松软的竹子,所以他除了磕的眼冒金星头破血流之外,倒是还活着。
真是万幸。
叶云瑾从背后拎起他,淡淡的说,“你是智障吗?有门不走去跳窗?”
齐珺言双腿在空中胡乱蹬着,内心哀嚎,这个小倌平时不吃饭的吗?为什么叶云瑾每次都能轻巧的拎起他,几乎不费吹灰之力。
这时那个小厮也从里屋跑了出来,焦急的道,“少爷,您没事吧,有没有摔到哪里?”
叶云瑾揪着齐珺言后脖颈子的衣领,冷冷的扫了一眼小厮,道,“我怎么可能有事,倒是这个白痴,自不量力,自己找死。”
小厮同情的看了齐珺言一眼。
齐珺言在风中转着圈,额头上的血珠也开始顺着脸颊蜿蜒流下,他很想冲叶云瑾大喊一通,如果力所能及的话,他还希望把叶云瑾按在地上揍一顿,可是声音刚要出口,肚子便咕噜噜的叫了几声,随即一连串响亮的屁接踵而出。
意识到齐珺言干了什么之后,叶云瑾嫌弃的把他扔在地上,捂着鼻子指着他对小厮说,“他真的是一个小倌?我听说小倌每天都只喝清汤清粥而已,为何他的屁这么臭?”
小厮也闻到了,可是他不敢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