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走吧。”他淡淡地看着我,轻声说。
那一刻,我的心中浮起了一种名叫“感动”的情绪。就像是任性的离家出走的孩子在孤苦无依的时候,看见了急急忙忙赶来寻找自己的父母一样。
我郑重地点了点头,小心翼翼地将手放入他的手心。十指相触,身上传过一阵酥麻的暖流。一丝异样的感觉在我心中升起。两个大男人这样子牵手,是不是有点,呃,怪怪的……
他的手并不温热,却紧紧地包住了我的手,不留一丝缝隙。我突然感到无比安心,像是有了依靠,也就不知不觉地把一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抛到九霄云外去了……感动的同时,心中也有愧疚。不管零度的身份是什么,他都是我的救命恩人,这是天塌下来也改变不了的事实。而我之前却还因为他是血族就对他说出一些任性的话……我真混账……现在,人家还不计前嫌地赶来找我……我越来越觉得无地自容了。
一路上,我们都很有默契的沉默着,只是紧紧拉着对方的手,却有种温馨的气氛在弥漫……
我有些不安地咬着唇,犹豫再三后,还是开口了:“那个,零度,对不起……”
“恩?”
“对不起,我之前不该那么任性的说什么‘你是我的敌人,无法对你感恩’之类的混账话……虽然你是血族,但是你和他们是不同的……我不该迁怒你的。”我硬着头皮,继续说下去:“原谅我好不好?”
“我没生过气。”
“呃?”
“因为忘了。”他突然侧我脸来,对我微微一笑。顿时,紫宝石般的眸子里,似有星辰在闪耀,美丽绝伦。但马上,他又恢复了那张冰山脸。
我呆住。他笑了?冰山男零度笑了?我没眼花吧?不由自主地,我也咧开了一个笑容……
约莫过了一个多小时,一座熟悉的、用紫色的有香味的木头砌成的房子出现在我眼前。
到家了。
我微微一惊,是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已经把这里当成了家呢?
虽然这里面,没有爸爸妈妈,没有酒酒,但是却有同样关心我的人,在等着我……迪非那家伙,虽然懒了点,可照顾起我来却很尽心尽力;还有零度,虽然性格冷淡,却一直在帮助我。
所以,这里是我的家,他们,也是我的亲人。
进屋后,我免不了被迪非那家伙数落一顿。他骂完,翻了几个白眼后,似乎解气了,丢下一句“以后别随便乱跑”,便优哉游哉地睡觉去了。迪非看上去很疲惫,双眼无神,可能也找了我很久,累了吧……
零度在紫木椅上坐下,优雅地品了一口茶,目光突然变得锐利:“火火。”
“恩?”
“为什么要擅自出门?不要告诉我只是因为觉得无聊。”
“呃,的确是有原因的……”于是,我把被“萤火虫”引诱见到繁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讲了出来。
虽然心中已经认定了繁星是骗子,但我还是免不了好奇,歪着脑袋问零度:“好奇怪,为什么他说他是我哥哥?”
零度半闭着眸,似是在沉思,不发一言。
“零度?”看他想得出神,我不由得一阵轻咳:“回魂了……”
“把传音石给我看看。”他面无表情地说,眸底尽是冷然。直觉告诉我,他现在的心情并不太好。
我乖乖地将那串项链递给他。
他观摩了一阵,轻叹一口气,突然起身来,将项链系上我的脖子。
零度温热的呼吸喷在我额上,像是一阵春风轻柔地拂过……我的脸不由自主地烧了起来,心里总觉得有点怪异。
“这的确是传音石,而且上面还附加了一种强大的法术,可以驱散血族。如果不是它,你回来的这一路就不可能这么平安了。”他顿了顿:“至于那种类似萤火虫的昆虫……应该是魂虫。魂虫并非一般的昆虫,他们有自己的思想和智商,所以来引诱你也很正常。它们很聪明,专门挑了一条安全的道路,否则你去的路上肯定会遭到血兽袭击。”
我听得莫名其妙:“这真的是传音石?可是,我叫了他好多遍,他都没反应啊!还有,魂虫又是什么?”
他并不答我的第二问:“他大概处于睡眠或者昏迷的状态,所以听不见你的呼唤,无法回应吧。”
我默,只得暗骂自己倒霉。突然,我记起了什么,又问:“繁星为什么说他是我的哥哥?真是莫名其妙。”
“不知道。”一丝冷然从零度的眸底闪过。
也对,他怎么可能知道,他连繁星都不认识吧。哈,看来我还真是习惯了他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的形象,他突然说“不知道”,我居然会觉得不可思议。
“小火。”零度的声音突然变得格外轻柔,轻柔得有些诡异。
“恩?”我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我在你的房间周围放了个结界,以后没有我的同意,你出不去。”
……这么狠?这不是等于限制我的人身自由吗?就算我这次犯了点小小错误,他也没必要这样吧?我瞪着眼睛,想要抗议,可一面对他那股强大的气势,舌头就不由自主地打了结。
愣了半晌,我终于硬着头皮,顶着巨大的压力,说:“你这是侵犯人权!”
“对,但我们都不是人。”他面不改色地陈述着这个……事实。
话音刚落,他就瞬移消失了。一点商量的余地都不给我留。
我沮丧地低下头,嘴嘟得可以挂油瓶了。零度啊,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