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托!不带这么整兽的好不好!花花啊,你什么时候睁开眼看看啊,它真的好命苦啊!
结果就是让它一天跑上数趟茅坑,纪研还在后面叨念着,不对啊,这药方我给人吃了没事啊。它不是人好不好!连人形还不能化出来呢!!!云毚幽幽地吐了口气,它真的离人形越行越远了,如果被纪研继续这么喂下去。
什么?你问它为什么去茅坑?
它可是一只很有素质的神兽,怎么可以忍受随地大小便呢?
……
小屋里,纪研皱着眉在给花解元把脉。经过几日的药油外敷,花解元脸上的绷带已经拆了,纤长的睫毛微微煽动,如同飞鸟展开了羽翼,漆黑的眼眸缓缓睁开,印出散发着光亮的瞳孔,只是如果细看,那瞳孔几乎不会收缩转动,让原本水灵的眸子略显僵硬。
纪研早已探了千百遍他的脉,可是每一次都一样,就是如此,她依旧执拗着不愿放弃,她怎么也不能相信,难道枯叶灵蝶的出现真的只是偶然?
怎么样?一抬头,就看见镜华用眼神无声地询问。
颓然地摇了摇头,纪研一脸挫败,看来还是不行。
让我来,示意纪研起开,镜华重新搭上花解元的脉。
一样,安静得除了心跳,还是什么都没有,输进去的仙力如同石沉大海,得不到一丝一毫的回应。
镜华的脸色也从一开始的焦急,变得看不出情绪,没有灵力,真的一点也感觉不到它的存在。
什么破灵蝶,不偏不倚偏偏那种时候出现,现在倒好,消失得无影无踪,要他找谁来负责?
该死的,他一开始,就不该给花解元希望,现在,如何让他承受失望的打击!
像是有所察觉,花解元反手握住搭在他腕上的那只手,那火热的温度,一经触碰,就让他知道来者何人。
“镜华?”他轻轻地开口,眼神的焦距却集中不了,看着那美丽的眼睛,镜华竟觉得心痛。
另一只手一点点摸索着,爬上他的脸,然后是高挺得鼻梁,途经那带着复杂情绪的眼眸,到达了他紧锁的眉头。
那指腹软得像团棉花,却能轻轻巧巧地抚平上面的皱褶,安定他焦躁烦闷的心。
“你在愁些什么呢?”花解元轻轻地叹气,不似哀伤,更多的是平静缓和,“如果是为了我,那我更希望你是开心的,而不是现在这样。”他的眼睛是看不见,但是这样的他,却比别人更能看清一个人的心。
镜华忘不了,忘不了花解元在知道自己拥有灵力的时候是多么开心,现在让他把那种假象撕开,他真的……
“有什么是我不能接受的?还是你在顾虑什么?”花解元尽量使自己看起来尽可能的真诚,“告诉我吧,你知道的,我已经没什么可以失去的了。”
纪研在一旁冲他示意,迟早要告诉花解元的。
虽然知道花解元看不见,但是镜华还是躲避着他的眼神,咬咬牙,他声音喑哑,每一个字都仿佛千斤重:“没有……灵力。”
花解元嘴角的笑容微不可闻地僵了一下,但依旧保持着那种弧度既没有上扬也没有下垂,连镜华都要怀疑是不是自己的声音太低,以至于他没听清了。
安静、宁静、寂静……就像是在预示一场暴风雨的到来,而它的前奏总像锣鼓一般,一声声敲击在人们的心上,惴惴不安。
直到——
“嗯。”花解元轻声的答应,就像来自另一个时空,辽远而空旷,悠悠而来,才浇熄了这场无声地锣鼓盛乐。
镜华几乎不能相信,他就这样接受了他的答案。从花解元平和的面容里,镜华看不见他的内心,那又会是怎样一番光景,极度的哀恸亦或歇斯底里的挣扎?
但是没有,什么都没有……或许这就是纪研所说的独属于花解元的坚强吧,可他宁可不要看他这么坚强。
扯了扯镜华,纪研侧侧头,接到后者会意的点头,纪研赶忙道:“那解元,你好好休息,我和镜华去煎药了啊。”理由虽然蹩脚,但是目的只是想给花解元一个单独的空间,在他们面前强撑下去的话,一定会被憋坏的。
果然,他们一出门,花解元就把整张脸埋进了被子里,柔软的被子并没有软化他此刻故作坚强的内心,一个连眼泪都流不出来的人,内心的苦就像一碗熬糊了的中药,个中滋味也只有真正咽下去的人才能知晓。
抓紧被子一角的手很用力很用力,但是软软的被子又怎么懂得主人的情绪呢?
明明知道镜华和纪研就在门外,说不定自己一个声响他们就会冲进来查看自己如何有人说不定,是怕他想不开吧,可是就算活着再辛苦,他也决定了不放手的坚持下去呀。老天爷你究竟要怎么玩我啊,一个夜残还不够吗?为什么连灵力这种事都要跟他开玩笑呢?
随意扯过一团被子咬在嘴里,死死地咬紧,那种被堵住无法呼吸,无法哽咽的感觉好像是他最后一丝慰藉了,这样他们几听不见他来自心底最深处的吼叫和嘶喊了。
直到用尽最后一分气力,颓然地倒回床上时,眼前的黑暗终于让他能些许冷静一些了,他不该怨天尤人的,这才是他的选择啊。
瞎子……就算是瞎子,也不是不能有所为啊!
只是,一只小小的灵蝶啊,我是该谢谢你给了我短暂的喜悦,还是埋怨你让我受这大喜大悲的罪呢?
……
“我不认为这灵蝶出现只是偶然。”一出门,镜华就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