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的人一动不动,罗万尖叫起来,声音好似杀猪一般。
“嘶——”穆朝只是割下一块布,精致的莲纹已经被鲜血浸透,透出一股淡淡的死亡之气。
“穆朝,难道你……”罗言湛惊愕的看着侍卫长将布片小心翼翼的收进怀中,“你,你……”他结巴了,因为太过震惊。
“罗言湛,你这颗蠢脑袋终于明白事情了吗?”
“没想到你原来这么爱我,居然连我脏兮兮的衣服都要好好收着!”罗言湛再次语出惊人,淡定的看着穆朝整个脸色在一瞬间变了,“可是我喜欢的是沅承,不是你!我们之间是不可能的,快把布片还给我,不能让沅承误会了。”
穆朝差点吐血,真想剖开这厮的脑袋,好好的看一看里面塞得是不是稻草。
而一旁的罗万很想知道自家少爷为什么在这种时候还能精神百倍的说出混账话来。
“白痴!”穆朝骂道,给罗万解开束缚后就出去了,屋门再一次被锁上。
当脚步声消失,罗言湛的身子一歪,吐出一大口鲜血,原本还庆幸的认为少爷挺过难关的罗万顿时傻了。
罗言湛擦掉嘴边的残血,再看看破损的衣服,眼前突然一黑,只觉得自己被抛进了无底的深渊,一直一直往下坠落……
待罗言湛再次醒来,外面的天色已经黑了。
罗万紧绷着张脸,声音嘶哑的说道:“少爷,您昏迷了三天。”
“三天?”罗言湛重复一遍,半天才缓过神来明白这是什么意思,摸着滚烫的额头,“科考已经结束了……”
罗万又忍不住哭了,“少爷,科考和您有什么关系,别总惦记着行不行啊?您还是关心下自己的小命要紧,若不是我随身带着药膏,您说不定三天前就死了。”
“哦。”罗言湛轻描淡写的应道,扫视一圈周围,“沅承还没有打算放我们出去吗?”
“这三天,最多有人给我们送过稀米粥,其他人影没见到过。”
“哦……”又是随口一声,罗言湛的意识渐渐恍惚,眼神涣散,空洞洞的不知道看向哪里。
罗万忍不住想骂人。
这时,屋顶传来细微的声响,好像一只猫打上面走过,紧接着瓦块被掀开几片,露出一个影子——一身黑色的衣服,脸被黑布蒙住大半,只露出一双透着寒光的眼睛,阴森森的看着屋子里的两个人,犹如夜半来索命的妖魔鬼怪。
罗言湛低声喃喃:“诶?我要死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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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考结束,景王回到家中,刚放好兰草,还没来的及换下官服,他命人将宋尧叫来。
“王爷。”一身青衣的男子静静站在靠近门口的地方。
“名单上提及的考生,本王都已见过,”景王深色的眼睛幽幽的盯着心腹,“你来说一说殷末璃。”
“是,王爷。”宋尧说,“那名殷末璃,乃是庆州郡殷家的独子。殷家主要经商,各种店铺共计一百二十七间,家境富裕,常救济贫苦百姓,所以在庆州郡及周围郡城颇有些名望。而殷末璃自幼饱读诗书,才学出众,凡事都有自己巧妙的见解,行事沉稳果断,一丝不苟。若将来为王爷所用,定然能够事半功倍。”
“庆州殷家。”景王垂下眼帘,在脑海中搜寻着某些记忆,良久才又说道,“可是,本王觉得他长的很像一位故人,而那人并不姓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