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骢又看看玉佩,问:“既是下赐之物,怎么放那个隐蔽的地方?”
老太监苦笑,“公子应该听说顾公子的事了吧,不瞒公子,先皇当年宠顾公子,那可是要天上飞的,决不敢给地上跑的。宠爱无边,恨也无边啊。先皇发现大库有这么个玉佩,看似普通,实则是块稀世美玉,便觉得很配顾公子,就送与他。偏这顾公子,从不正眼看先皇的东西,这玉佩连看都不看一眼,便让奴才找地方收了。当时奴才当差,就放到那个暗格里。”
贺兰骢感叹,“好风骨!”
老太监道:“公子金贵之身,前来看望老奴,老奴不胜感激。公子是好人,小福那孩子和老奴说过,唉,听老奴一句劝,别和陛下扭着来,不然会吃大亏。好好的,何苦去遭那个罪。”
……
贺兰骢静静地坐在窗前,对着手里的铁指环出神。从老太监的住处回来,神秘人又一次现身,称他最近做的很好,俘虏了帝王的心,很快就可以实现愿望。那人临走时,催促他抓紧时间找那两样东西,并把这枚铁指环留下。这个指环再熟悉不过,这是高英的东西,高英一直穿根红线,挂脖子上未离过身。这么说,翼王派来接应自己的,是高英没错了。
“公子,天晚了,到这边坐,窗前风大,仔细受凉。”
小福声到人到,贺兰骢下意识把指环收进怀中,道:“是晚了,已到掌灯十分了。”
“公子刚才在想什么呢,奴才进来都不知道。”
“什么?”贺兰骢愣住,“你不是才回来么,我正要问你,为何不陪着你干爹多待一会。”
小福轻笑:“奴才早就回来了。哪有主子回来,奴才不回来,把主子一人扔在这里不管的道理。干爹今天很高兴,嘱咐奴才好好伺候公子呢。”
“哦?”贺兰骢来了兴趣,笑问:“那他嘱咐你什么?”
小太监毫无心机地笑道:“干爹说,碰到和气的主子不易,叫奴才小心伺候着,别惹公子不快。若是换了主子,还不知将来有没有命在呢。”
贺兰骢闻言,手攥了攥,暗想若是自己真的出去了,皇帝会不会为难这小太监呢?
小福见他又是心事重重的样子,不禁有些担忧,“公子,是不是不舒服,还是又想家啦?”
“啊?我吗,没什么。”
“贺兰公子,奴才安成有礼了。”安成满面堆笑,掀帘进来,带着讨好,和贺兰骢打招呼。
“你来做什么?”整个北苍皇宫,如果论贺兰骢最不想看见的人,皇帝排第一,安成就是名副其实的第二。
安成把贺兰骢的不待见毫不在意地扔在脑后,眯起一对虾米眼,谄媚地道:“公子,今日是初五,陛下要和两宫贵妃同进晚膳,就不过来了。陛下担心公子寂寞,心里不舒服,便让奴才过来问候公子,可有什么需要。”
“滚。”
“啊?”安成没明白。
“我需要你滚。”贺兰骢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这个滚字。
安成深吸口气,做奴才的,只有哄主子高兴了,才有自己的好日子。罢罢罢,谁叫这贺兰公子得宠。略躬身,安成退了出去。可这心里,是一百二十分的不甘,公子,今日你得意,无妨。他日你若是失了宠,可仔细了,奴才整人的手段,可是杀人不见血的。
“公子,成总管可是--”
“可是什么?”贺兰骢转身,“这等阉奴,死不足惜。”
小福给贺兰骢整整衣服,道:“公子,任你怎么得宠,切莫得罪这宫里的总管啊。真有一天,一旦失了宠,可能会落得还不如一个奴才的下场呢。”
贺兰骢冷笑,“真有那么一天,我先要了这奴才的命。”
“哎呦,公子,您可别说气话了。晚膳都准备好了,还是让奴才伺候您进晚膳吧。”这小福心惊胆颤地岔开话题,真是要命!
皇帝听了安成的回禀,两道浓眉几乎拧在一起,这贺兰,嗯,今日有点反常,是不是太妃的那个什么鱼还没做出了,惹的他不高兴了?
叫过安成,皇帝吩咐,“去永寿宫,和太妃说下,就说贺兰胃口不好,请她帮忙,务必尽快把食材备好。”贺兰骢嘴巴叼,不请出这尊神,还真是不行。
36、发现兵布图 ...
贺兰骢实在想不明白,今天皇帝怎么又把他叫到了御书房。
“贺兰,朕得到一样好东西,快过来看看。”皇帝见人来了,兴奋地立刻招呼他。
贺兰骢打量着这个一天到晚,自称他的“男人”,让他恨不能食其肉、饮其血才解恨的臭孩子,见他一脸热切,暗道又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皇帝像变戏法那样,从身后拿出一本薄册,讨好着递到他面前,道:“看看,喜欢吗?”
把册子接过来,顿时愣住,册子上两个篆字:绕梁,如此醒目。
皇帝侧着头看他,问道:“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