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往前走,颜惜看到了一条溪流。他忽然不动了,直直看着水下,那一簇散发着微光的植物。
原来是长在水下的。颜惜蹲了下来,是不是先捞起来看看。
溪水冰凉刺骨,颜惜打了个哆嗦,一咬牙握住了它,将它连根拔起。
出了水,那一点微弱的光更加清晰。颜惜翻来覆去看了看,确定找对了,但是根却只沾染了少数的泥沙,不像是刚刚才拔起。
心下暗叫不好,颜惜猛地站起身,但刚站久了,站起来用力过猛,眼前一阵发黑,让他怔在原地,但就是这么一瞬,一支箭从东南方飞来,擦过颜惜的脸,直直插入土中,尾部的翎羽还轻轻摇晃了两下。
鲜血滑过脸颊,滴落在雪白的衣襟上。
颜惜没有去擦,往东南方追了上去。虽然他知道这是个很不明智的选择。
他们是事先安排好的,颜惜往这个方向走是因为看到前面一点点白光,打算去碰碰运气。至于只是用剑划破一点皮,大概是希望颜惜追上去。
鞭子无声无息地从林木见探出,看似轻巧地落在了颜惜的手腕上,“啪”一声,留下一道血痕。这只手拿着那株植物,但将它捞上来的时候冻僵了手,疼痛便放大了数倍,颜惜猝不及防,手一颤,那株草便脱手而出,另一只手接住了它,就转身而去,毫不恋战。
颜惜嘴唇抿得很紧,瞄准了对方的后心,直接将手中的剑抛出。那人转身用鞭子抽掉他的剑,不知落在了哪,但下一刻,他直挺挺倒了下来,在地上抽搐两下,不动了。
颜惜走过去,弯下腰,拔起了那个人后脑的长针,针上淬了毒,毒性极强,目的就是一针秒杀。
“呵呵……我以为他就足够对付你了。”女人娇笑一声,一双媚眼冷漠地看着地上的尸体。
颜惜保持着弯腰的动作,他不敢动,因为女人的剑抵在了他的颈侧,冰冷的剑身触到皮肤时激起了一片鸡皮疙瘩。
女人身上的杀气很重,颜惜毫不怀疑他动一下她会一剑刺过来。
☆、021.成功啊成功
两人僵着,没有人动,也没有人说话。
颜惜倒是没多少害怕,就是腰有点酸,只好跟身后不知年龄的大妈打商量,“这位美女,能让我站直了说话么?”
可能是那句“美女”取悦了她,她笑得很开心,“当然可以。”
“可否告知在下姑娘的芳名?”
她的剑还是没放下。
颜惜直起了腰便不再动,觉得把手举起来这个动作太傻了,就没动。
他没动,那个女人倒是先动了,动的是握着剑的手。
剑轻轻擦过颜惜的脖子,然后是脸,动作很轻,却留下一条条细的血痕,只是微微有些刺痛
而已,但是颜惜所在乎的是——卧槽毁容了啊!
“呵呵呵……我叫陈燕。”女人回答了他的问题。
陈燕?颜惜皱起了眉,手掌握成拳,轻轻动了动,袖子里还有一枚针,但是女人的武功比他高了很多,先一步发现他的打算,捏住了颜惜的手腕,一掰。
颜惜脸上的血色瞬间消失干净,他死咬着牙关没出声。他发现这个晚上做的事情太蠢了,刚才就不应该直起身来。但再来一次,估计他还是会跟上来,那味药也很稀少,但是极为重要,这次错过了,安靖廉也许撑不到将这味药找到。
虽然他和安靖廉没说过几句话,也算不得是朋友,但他对治好安靖廉还是相当感兴趣的,更大的兴趣自然还是午夜金兰。
女人冷笑,“别耍花样。我也不浪费时间,你只需要把午夜金兰带到我这里,我就饶你不死。”
颜惜唇角溢出了一丝鲜血,他眼睛微眯,抬起头,转过脸对女人笑了笑。
女人一愣,不知道是那句话让颜惜觉得好笑,皱着眉,正要再说什么,忽然觉得双腿间的部位被人大力地撞了一下。
“啊!”她脸色一白,下意思松开了颜惜,捂着被颜惜的膝盖顶到的部位,惊怒地看着颜惜。
不只是男的被踹一下那里会痛,女的被撞一下肯定也痛。
颜惜脸上闪过一丝尴尬,虽然他是个同,虽然他对女人没兴趣,但是就这样把人家的那啥部位给揍(……)了一下还是觉得不好意思。
但他没给陈燕扑上来杀了她的机会,干脆解下了酒葫芦,葫芦口对上陈燕,瞪着她。因为忍着痛楚不喊出声来,声音有些沙哑,“陈燕,我叫你一声你敢不敢答应!”
陈燕愣了愣,“啊?”
然后,颜惜终于愉快地笑了,因为陈燕的肚子大了。
再然后,颜惜浑身的力气似乎被什么给抽掉了,抽得干干净净。
果然搞大人肚子是要付出代价的。颜惜躺在地上,纠结而无奈地想。
咦,哪里不对?不管了……颜惜的闭上眼,意识还是很清醒的,并没有就这样晕过去。所以当傍晚看见的那个樵夫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他沮丧地想以后采药绝对不要自己来。
前提是,有命回去。